那是一個塑料袋裝着的小藥瓶,上面印着滿是英文的标簽。
“這是昨天早上,我在特護病房的垃圾裡找到的,是治療腎病的主要藥品。”
溫以芩看着沾染了些污漬的藥瓶,眼中透出些贊許,“辛苦你了。”
“我已經看過了,裡面還有大半瓶,唐悅琳如果真的惜命,不可能粗心到連這個也會當成垃圾扔掉,畢竟這是每天要吃三次的。”
溫以芩微微眯眸,已經一天沒有吃藥的她,今天還有力氣帶着晏浩然出來折騰?
“如果她真的病了,那也是我見過最愛惜顔值的病人,”吳淩揶揄笑着,“你知道嗎,我每一次跟蹤,她的妝容都無懈可擊,那張臉沒有一點點病态。”
溫以芩苦笑,連吳淩一個外人都看出疑點,晏鶴時卻好像眼瞎心盲,丁點都不曾懷疑過這道白月光!
彙報完所有的結果,吳淩起身準備離開,溫以準備送他下樓,順便到小區門口的小超市買點吃的。
吳淩沒有帶傘,車子又停在小區外面,兩人撐一把傘沉默地往外走。
腳踝傳來的隐隐作痛,讓溫以芩走得有點微跛,吳淩心知怎麼回事,但還是緘口不言。
對于這位女雇主的情況,他大概猜了個七八,可作為一個專業偵探,雇主的事還是少問為好。
“溫小姐請回吧,有什麼消息我再和你聯系。”
吳淩遙控按亮了車燈,忽然警惕擋在溫以芩身前。
溫以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住,小心從他身後探出頭張望——
車子旁邊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正用極其猜忌的複雜目光瞪視着兩人。
“你可真夠賤的,摔成這樣還要私會男人!”
晏鶴時譏诮鄙夷的聲音令人生厭,捉奸成功的表情更是讓人不适,連吳淩也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很清楚這人是誰。
車燈映照在晏鶴時扭曲的臉上,溫以芩胃裡有些不适,曾經也是文質彬彬的一個男人,怎麼會變得這樣愚蠢惡毒?
還是說,他其實本質一直如此,自己才是眼瞎心盲的那個人?
她忍着惡心從吳淩身後走出來,眼裡難掩厭惡,“你來幹什麼?”
晏鶴時垂了垂眼皮,藏起一絲心虛,同時也看清了溫以芩身上的傷,眼底一抹複雜的陰晦。
“你以為我想來?可我要是不來,怎麼知道你約的哪個野男人!”
剛才他躲在車邊,一眼就看見兩人合撐一把傘,雖然看不見二人的神色,但已經腦補了傘底的一切。
“真沒看出來啊溫以芩,怪不得急着離婚,原來已經找好了下家——”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吳淩,年輕、健碩、長相也不賴,溫以芩這個女人吃得還真好啊!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溫以芩挺直了腰背,依舊站在吳淩的身邊,“既然看到了你想看到的,現在可以滾了嗎?”
她從來不慣罵人,但今天實在想罵。
連吳淩這個外人見了自己,第一句話都是“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可這個共同生活了八年的男人呢?
一句虛情假意的詢問都沒有,有的隻是惡語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