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芩思索片刻,這個刑期結束,孔娟娟已經是個垂暮老人,就算出獄也不可能再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我不會諒解。”溫以芩果斷說了自己的訴求,律師一一記下來。
負責案件的民警已經對案子十分了解,筆錄也就是走一個過場,剩下的一切都由律師全權處理。
“不過,溫女士,”民警有些為難,“這個犯人的直系親屬我們一直聯系不上,你和他們還有聯系嗎?”
“沒有。”
溫以芩搖搖頭,心底有些凄涼可笑,說是“直系親屬”卻連面也不肯露,就更不用說來保釋孔娟娟。
不過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溫強雖然回國了,但如果在父母這裡不能繼續啃老,那麼僅有的聯系也将當然無存。
溫立明現在已經身患癌症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顧及孔娟娟,大難臨頭自然也就隻能各自逃命。
隻是不知道孔娟娟現在是什麼感受,她為了兒子和丈夫可以命都不要,然而他們呢,又是怎麼對待她這個親人的?
“好吧,那我們再想想辦法,”民警歎了口氣,“昨天被關進看守所之後,她的情緒非常激動甚至有些大小便失禁,但是沒有人能給她送生活用品。”
聽到這些,溫以芩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意,她早已不是聖母心态,但和孔娟娟相處的那些年,到底有些聽不下去。
“如果可以,我能去給她送點生活用品嗎?”
民警怔了怔,帶這些敬意驚訝看着她,“這個當然可以,我們可以安排。”
隻有溫以芩知道,她并沒有警察想象中的那麼高尚,還有一些事她必須向孔娟娟詢問清楚。
很快她就買了些換洗用具,在律師的陪同下見到了孔娟娟。
比之往常的精明強勢,眼前的這個女人像是被抽離靈魂的傀儡,眼中沒有一點活氣,行屍走肉般挪到桌子對面,渾身散發的臭氣讓人不适。
“沒想到,你還怪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