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妹對霍雲昭的态度和手段已經可以斷定,若是司徒珩,隻怕更極端,他是親眼看到小妹多不喜司徒珩的。
沈清歡走到坐塌這邊,取了棋盤放好,擡頭:“手談一局啊?”
“你慣會欺負我,明知道我不太會這些。”沈清樾說着,走過來坐在對面。
沈清歡搖頭:“大哥不是不會這些,是祖父一直把我待在身邊教導,我是名師出高徒,你多練練,一定比我還厲害。”
沈清樾不吭聲。
“行軍打仗也需要,一局棋可觀天下,這是祖父挂在嘴邊上的話,最重要的是還能見人品,識人心。”沈清歡說。
沈清樾輕輕地歎了口氣:“阿灼,今兒是大哥不對,不該叫那些人來吃酒。”
“有何不對?若别人犯錯,你也要把這錯背在身上,那你可就背不完的鍋了。”沈清歡落下一子:“我本也是借這個機會,想要把沈清瑤處理掉的。”
沈清樾點頭:“嗯,我知道。”
“回頭,大房若鬧騰起來,雖然你上頭有祖父和父親壓着,可祖父顧念父子情,父親顧念手足情,都會謙讓三分,到時候就得大哥站出來,徹底把大房分出去才是最重要的,留在身邊早晚是禍害。”沈清歡說。
沈清樾看着棋盤上的黑白子,苦笑着搖了搖頭:“阿灼是謀士啊。”
“大哥是武将,我們配合得好,家裡就不會出大事。”沈清歡說。
兄妹倆閑聊着,沈清樾不能說三叔和司徒珩的打算,沈清歡也不能說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漸漸地就真正的在下棋了,認真起來,反倒讓沈清歡發現大哥的棋風十分霸道,心裡歡喜的很,她知道沈家雖是文臣,但大哥入行伍後,祖父必定會暗中為大哥鋪路,大哥的以後成就如何尚不可知,但必定要執掌兵權在手,至于是為誰打江山,還得再等等看,局勢不夠明朗啊。
日落偏西的時候,沈清樾離開,陳嬷嬷進來小聲說:“小姐,那邊把人擡回去了,步秋跟着去的,看樣子被折騰的挺慘。”
沈清歡垂眸還在看棋盤上的棋子,聽到這話問道:“那馬夫可還妥當?”
“三爺過去了。”陳嬷嬷說。
沈清歡心裡了然,三叔是怕大房對馬夫不利。
不過,隻是護着馬夫還不行,大房會說沈清瑤身體不妥當,以此為借口賴着不走的,至少拖延時間,得到機會便把馬夫處理掉,明明早就不是一條心了,又舍不得沈家的庇護,什麼都想要,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嬷嬷,你往母親那邊走一趟,就說事不宜遲。”沈清歡說。
陳嬷嬷得了吩咐離開。
夜深人靜。
沈清歡躺在床上睡不着,她知道大房不會消停,隻怕狗急跳牆把司徒珩扯出來,到時候就難收場了,所以什麼人能破這個局呢?
讓沈清歡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剛起身,祖母身邊的孫嬷嬷就過來了:“四小姐,老爺吩咐開祠堂,都要過去。”
沈清歡心頭一喜,這次祖父站出來了,還真是有點兒意外呢。
穿戴整齊來到祠堂門口,就聽到大房的鄒氏哭得凄慘,哀求聲聲。
茶盞落地的脆響傳來,沈清歡撩起簾子進來,就見祖父指着鄒氏的臉:“三尺白绫你不願意,送走你也不願意,鄒氏,這個家讓你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