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鴻基三十六年,夏五月二十日。
沈太傅賣國通敵驚動滿朝文武,靖安帝龍顔大怒,遣安王司徒珩抄家。
沈府無男丁,十五歲沈家嫡小姐沈清歡孤身上殿喊冤。
“吾皇明鑒,沈家冤枉。”沈清歡擡頭,看着高高在上的靖安帝,毫無懼色,不可窺探聖顔的禮數也顧不得了。
靖安帝居高臨下看着沈清歡,沈家的女兒,拒婚的手段不少,一個小女子也能讓他這個富有天下的人吃啞巴虧,确實膽色過人。
但,世人眼中,沈家功勳彪炳,乃大夏國是當今朝廷第一人,身為國君,他就算恨不得把沈家所有人都砍了腦袋,也不會聲嘶力竭對一個弱女子。
思及此,靖安帝輕歎一聲:“阿灼,起身吧,是不是冤枉,馬上就能見分曉。”
沈清歡謝恩卻沒站起來,聲音清脆:“皇上,沈家俯仰不愧天地,不愧君王和百姓,您說的見分曉,可否當着祖父和父親的面,臣女心裡害怕的厲害。”
害怕?
司徒珩立在旁邊,看着沈清歡那沉靜似水的眸子,若這樣是害怕,那瑟瑟發抖之類的詞語,又是形容什麼的?
靖安帝擡手。
殿前太監過去,态度恭敬,但動作沒什麼客氣的,拉着沈清歡起身:“沈小姐,您這不是為難皇上嗎?起身吧。”
沈清歡被拉起來還不算,被拉到了角落裡。
她知道,若非當着文武群臣的面,靖安帝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的。
司徒珩捧着錦匣上前:“臣從沈家書房密室中所得,不敢拆開。”
“呈上來。”靖安帝陰沉着臉,心裡那種興奮讓他不得不暗暗地咬緊牙關,沈家仗着輔佐自己多年的功勞,文臣武将都想要出自一門,他早在懂事那日就發恨,若自己大權在握,第一個就要把沈良輔砍了,不是不知恩,而是沈良輔能輔佐自己坐穩皇位,就能輔佐别人!
後宮皇子一個個對沈家嫡女虎視眈眈,這就是明證!
隻不過那些個皇子還不敢走到前面來,可就算如此,霍家動了心思,司徒珩不也動了心思嗎?
得沈家能得天下,他可不是先帝,對江山社稷用心得很,如今正春秋鼎盛,哪裡會讓那些皇子亂動心思!更不用說司徒珩了!好用是一條狗,不好用就去死!權利之下,累累白骨,他又不是第一個人!
殿前太監接過來錦匣緩步到禦書案旁,恭敬的把錦匣放在禦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