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凝眸看着自己的侄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阿灼是懂自己意思的。
“三叔,若我在危難關頭離家而去,餘生即便苟活也日日都生不如死。”沈清歡把玉牌推到沈景行面前,擡頭展顔一笑:“沈家,不會有事的。”
沈景行勾起唇角:“阿灼,斷了那些人念頭,定下名分,那個男人有足夠的理由護你周全,旁人盯着沈家如賊,你該知道有千日做賊卻不能千日防賊,一着不慎,讓你身處險地,我們就可能滿盤皆輸,沈家需要時間。”
沈清歡低下了頭,她知道三叔的顧慮是什麼。
可嫁給司徒珩?她甯可死!
就算是一個名分都不行!
“不急,暫時還能應付。”沈景行舍不得為難沈清歡,他雖在家族中最沉默,可越是沉默的人,越是能看清眼前的每一個人,他雖然不清楚阿灼為何憎惡司徒珩,但這種憎惡是刻骨的。
沈清歡苦笑着擡頭:“三叔,若需要,我可以。”
“沈清瑤治不了罪,因為我們動不了她背後的人,但我相信母親和嫂夫人必定不會輕饒。”沈景行岔開話題:“阿灼趁機學一學,這京城啊,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真正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是後宅的勾心鬥角。”
沈清歡好奇,三叔好像什麼都看得透。
上一世太倉促,若不然就憑三叔,也必定能讓沈家有一搏之力,所以自己就算不能扭轉乾坤,但有三叔在就有勝算。
“我去給清韻看看傷。”沈景行起身往外走,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阿灼,你信清韻嗎?”
沈清歡點頭:“聰明人值得合作。”
沈景行知道,阿灼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如此就最好不過了。
出門往步秋的屋子裡來的時候,沈景行還在想,沈家在阿灼這一代人裡,他也沒想到最能扛事的人是她。
沈清歡沒去看沈清韻,去了正院看望祖父和祖母。
沈良輔見到孫女,擡起手:“阿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