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清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都該死,為什麼他們不死?為什麼他們不死啊!”
沒人能回答這一切。
衛國公和衛國公夫人把林墨軒送去尚藥局,但凡看過林墨軒的禦醫,如出一轍的搖頭告辭。
夜深,失魂落魄的衛國公和衛國公夫人回到府裡。
府裡安靜的吓人,唯有大書房裡亮着燈,非花在門口:“老爺,夫人,大小姐在書房等你們。”
衛國公夫人蔡寶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發瘋的沖進書房,聲嘶力竭的質問:“賤婢!是你做的!是不是!”
回答她的是一個蓄了全部力量的耳光。
蔡寶珠摔倒在地,口鼻竄血的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林舒清。
林舒清走過來,擡腳惡狠狠的踩再她的臉上,語氣平淡裡帶着滔天恨意:“母親,我不是你親生的對嗎?”
蔡寶珠驚恐的看着林舒清,說不出來話,那踩在自己臉上的腳用了極大的力氣,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碾碎了。
衛國公林承恩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随後斷喝一聲:“逆女!放開你母親!”
林舒清回頭看着自己的父親,轉身坐在椅子上,淡漠的問:“我是你們親生的嗎?”
“是!”林承恩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不止:“是我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林舒清笑出聲來,隻是那眼裡一點兒笑意也無:“二哥被氣死了,二哥知道真相,心脈崩裂死了,你們逼着二哥當纨绔,你們明知道林墨軒都不如畜生,還寵着他為非作歹,為什麼你們不死?最該死的就是你們!”
林承恩聽到二兒子死了,不敢相信,走到椅子上跌坐下去,良久問:“到底得罪了誰?那沈景行說軒兒是被算計的,雖死不了,可也再不能人道了,我以為這就結束了,還對洲兒出手,讓我林家斷子絕孫嗎?”
林舒清以前覺得衛國公府裡都是荒唐,如今知道自己錯了,不是荒唐,是沒腦子的一窩蠢貨!
入宮挺好,二哥死了,最後一個親人沒了,剩下的都是仇人,她要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活着,不然難解心頭之恨!
沈家,沈景行親自禀明了父親和哥嫂,隻說阿灼要在護國寺裡誦經祈福,七日便會歸來,他剛好在那邊可以陪着。
當晚離開。
沈家沒有任何動靜,唯有王麗華夜裡悄悄的哭泣,母女連心,她知道自己的阿灼出事了,可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問!
靜室内。
沈清歡含糊不清的說:“好渴。”
司徒珩立刻端着溫熱的水過來,柔聲:“阿灼,喝水。”
沈清歡聽到司徒珩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驚恐的往後退,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能動彈了,疑惑的問:“怎麼是你!三叔呢?我要見三叔。”
“三叔在找解藥,聽話,先喝水。”司徒珩看到她眼裡的驚恐,心如刀絞的感覺襲來,柔聲:“我不會害你的,阿灼,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害你的,你别怕。”
沈清歡低頭看看自己穿戴整齊,感受身體沒有什麼感覺,伸出手接過來茶盞,送到嘴邊喝了好幾口,直到喝光了,她捧着茶盞。
“吃點兒東西好不好?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餓了吧?”司徒珩小心翼翼的問。
沈清歡點了點頭。
司徒珩轉身快步出去,背影在門口消失後,沈清歡才靠在牆上,擡頭望着床榻的穹頂,她被上一世的仇恨淹沒了,她這次險些就死了,多可笑啊,重生回來什麼也沒做就又差點兒死了,真是窩囊。
司徒珩,不是就是司徒珩嗎?她就算以身入局又如何?這就是她回來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