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入宮,禦書房裡面聖。
司徒珩正陪着靖安帝下棋,靖安帝要免沈景謙和沈清樾的禮,父子二人先一步跪倒,沈景謙叩首在地:“皇上,清越在雁門關也不過是個百夫長,哪裡能擔此重任,況且這不合規矩啊,請皇上收回成命。”
靖安帝放下棋子,轉過身正襟危坐:“愛卿該不是在記恨朕曾想要賜婚沈、霍兩家的事情吧?”
“不敢,皇上英明,微臣一直都相信皇上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沈景謙沒敢擡頭,高聲說。
靖安帝笑了:“還是景謙了解朕,之前查沈府,本也是做做樣子罷了,可盡管如此,怕也是傷了恩師的心,朕心裡過意不去啊。”
“皇上,家父确實身體不妥當,但不是一朝一夕了,并且家父相信皇上會明察秋毫,沈家忠心天地可鑒。”沈景謙頓了一下:“正因如此,不能讓世人說皇上偏寵沈家,清越年紀還小,難當大任。”
靖安帝端起茶盞:“阿灼是個好樣的,朕很喜歡敢做敢當的姑娘,景謙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
沈景謙冷汗都下來了:“小女任性胡鬧的厲害,從小也不怎麼出門,短了見識。”
“朕想要給阿灼指婚,景謙可同意啊?”靖安帝問。
沈景謙暗暗松了口氣,他是怕皇上歪心思打在女兒身上,逼着自己效仿霍家把女兒送進宮裡做籌碼,既是指婚,霍家是絕無可能,大概率是司徒珩無疑了。
思及此,沈景謙回道:“能讓皇上給做媒,是小女莫大的福分。”
“好啦,起來說話吧。”靖安帝說着,看了眼旁邊伺候的太監。
太監過來攙扶着沈景謙起身,又要攙扶沈清樾,沈清樾趕緊起來,不敢勞煩這位,哪怕是太監,皇上跟前的人得罪不起。
靖安帝說:“朕隻有這麼一個弟弟,人品才學是極好的,如今更能幫襯朕守着江山社稷,婚事自是要慎之又慎啊。”
“皇上所言甚是,安王确實是好人才。”沈景謙心裡安穩不少,賜婚司徒珩,沈家接着就是,當然不能說正中下懷,可比任何人都更合适,不管沈家如何,阿灼是安全的。
靖安帝點了點頭:“那朕就做這個主了,不能委屈了阿灼,安王先去提親,過程不能以後疏漏,太後也極力促成此事,要親自為安王操持婚事呢。”
“謝主隆恩。”司徒珩立刻跪下謝恩。
沈景謙眼角餘光看了司徒珩,這一眼靖安帝太滿意了,因為沈景謙在惡狠狠的瞪司徒珩。
護女心切,靖安帝相信沈家都是聰明人,司徒珩求娶絕非沈家願意的,如此就好。
至于以後,暫時收拾不了沈家,隻能徐徐圖之了。
雖然沈景謙再三請辭,不想讓沈清樾擔此要職,可靖安帝心意已決,哪裡會更改?
出宮回府,沈景謙看着兒子:“你啊,千萬要盡心盡力做事,不能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是,父親。”沈清樾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他又不是個傻子。
父子二人剛到家,都沒有一炷香的工夫,冰人登門為沈家嫡小姐說親。
沈清歡得了消息,輕輕地歎了口氣,罷了!這條路是必須走了,那就去露露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