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冊子我收下了。”沈清歡擡眸:“勞煩您回去跟安王說,明日登門的時候帶個能合婚的人,一并擇期。”
哎喲喲,程婆子覺得自己這算是開眼了。
之前鬧得滿城風雨,霍家從雁門關興師動衆回來求娶都碰了一鼻子灰,哪怕入宮求賜婚聖旨都沒成,她來的路上心裡直打鼓,就怕自己這一趟碰一鼻子灰,誰能想到這事兒容易得比喝涼水都痛快。
如此看來,霍家還真是可笑,想必這沈小姐早就和安王情投意合了,偏偏那霍家跟二愣子似的沖上來橫插一腳,真真是丢人現眼。
事情辦的順利,她樂不得回去交差,辭了沈家人出門直奔安王府。
沈老夫人和沈夫人都盯着沈清歡。
沈清歡清了清嗓子:“這樣的聘禮單子一旦被人看到,那就誰都别想活了,司徒珩這個人最是心眼兒多,用這個法子逼着我們也要接下來聘禮單子。”
“對,阿灼說得對。”沈老夫人打心底高興,這才是沈家姑娘該有的謀略和本事,裡子和面子都滴水不露。
沈夫人也松了口氣,又蹙起眉頭:“可是,若這麼厚重的禮,我們給阿灼陪嫁可該怎麼陪呢?”
“自是最好的!”沈老夫人淡淡的說:“咱們可不是破落戶,他是身份貴重,可我們家阿灼多金。”
沈清歡噗嗤笑了:“祖母,您這不是就被司徒珩給算計了?”
“哦?”沈老夫人笑望着沈清歡:“這話從何說起啊?”
沈清歡把聘禮單子打開,第一頁撕下來:“不過是四個字,還想要掏空了祖母和母親,這心機城府,要是慣着他,保不齊以後總想辦法欺負阿灼呢。”
沈老夫人哈哈大笑。
沈清歡起身到燈前,取下燈罩,點了燈,把這張紙焚成灰燼還不放心,直接用帕子掃到了茶碗裡,确定萬無一失才蓋上蓋子過來坐在沈老夫人身邊:“祖母,母親,這門婚事本就沒可能會拒掉,但阿灼心裡任憑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都算在内,我心尖兒上放着的都是咱們家,是沈家的一切。”
沈老夫人的笑意收了起來,拉着沈清歡的手:“傻孩子,家裡人何嘗不把你當成心尖子疼着,如此安排你或許不喜,可日久見人心,到任何時候你都有退路的,放心吧。”
“嗯。”沈清歡靠在沈老夫人的腿上:“所以,擇期後,司徒珩會入宮請旨,這裡子面子都給足了,婚期隻怕也不會太晚。”
沈老夫人輕輕地拍着沈清歡的背:“那也無妨,不管是在沈家還是到了安王府,但凡你不願意做的事,就不做!若有人敢逼着你,回來找祖母,祖母給你做主。”
“母親這話可讓兒子聽不得,什麼都讓您老來,我們這些人出門都擡不起頭。”沈景行從外面進來,笑着說道:“護着阿灼的事,二哥、我和清越就足夠了。”
沈清歡起身給沈景行請安,笑着說:“三叔,若你不着急操持婚事,我可要早一步出門子了,我不依。”
“那你也要問問靈兒,到底要不要做你的三嬸娘啊。”沈景行笑着捏了捏沈清歡的鼻子尖兒:“阿灼啊,長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