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說了一些。”沈景川低下頭。
沈清歡點頭:“行,行!你看二姐的臉,是她親生母親用刺藤抽的,要毀了她,你作為二姐的親生父親,竟又這麼對她,大伯父啊,這是你的孩子啊,你們是覺得二姐跟你們格格不入,處處都不讓你們稱心,可你想過沒有,祖父都護着的孩子,能是個品行不好的嗎?”
沈景川低下頭。
沈清歡吩咐人把二小姐送去步秋那邊,讓父親也去看傷。
下人收拾屋子裡的殘局。
沈清歡坐在祖父身邊,沉默的三個人和忙碌的下人們,直到屋子裡都收拾幹淨後,沈清歡才說:“大伯父,你如今确實最難,一邊是妻兒,一邊是沈家,你怎麼選都行,但醜話說在前頭,鄒氏和沈清瑤、沈清婉、沈清舟,絕不可能再回到沈家。”
“到底是不是清瑤做的?”沈景川心裡雖然知道這是真的,可還是不敢相信。
沈清歡點頭:“就是她做的,司徒珩親眼看到她從皇上手裡接過栽贓密信,并且沈清瑤私下裡去找霍雲昭,從霍雲昭手裡拿到了隻有雁門關才有的紅鸾引,利用沈清婉和我去給大哥送酒,大哥待客的世家子中,唯有司徒珩中了紅鸾引,因咱們家隻有大房有鴛鴦壺,斟酒的人是沈清歡的丫環桃兒。”
沈景川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捂着臉哭出聲來。
沈清歡看沈良輔。
沈良輔點了點頭。
沈清歡起身走了,到外面吩咐家丁把窗子收拾妥當,沒有回去聽風苑,而是往梅園來。
梅園外面的小厮看到沈清歡,迎過來:“四小姐,三公子說去去就回,不用擔心。”
“好。”沈清歡知道三叔心裡有成算,轉身去找步秋了。
杜仲正在熬藥,父親坐在院子裡,臉色十分不好,額頭的傷已經包紮好了。
“二姐怎麼樣了。”沈清歡問杜仲。
杜仲往屋子裡看了眼:“師父說,二小姐要是再這麼折騰兩回,命就不用要了。”
沈清歡輕輕地抿了抿嘴角,這是最後一次!大房就這麼一個好的,可真是多災多難,簡直是大房的出氣筒。
走到父親跟前坐下來。
沈景謙看了眼女兒:“阿灼,你怎麼看這件事?”
“沒什麼好看的,大伯父要分家就分家,不分家就娶續弦,日子怎麼還不是都要過下去?”沈清歡頓了一下:“但沈家的買賣要分開,最好讓大伯父離京城,去江南那邊。”
沈景謙眉頭緊鎖:“你大伯父,就算不分家,娶了續弦,也會心生嫌隙。”
“父親,這不是尋常事嗎?”沈清歡看着父親:“您覺得,人心如何?”
這人心,何止難測?
沈景謙搖頭:“沈家,到底是要走到分崩離析這一步了。”
“不會。”沈清歡給父親斟茶:“但,有些人該舍就必須舍,良莠不齊就會有人趁機作亂,父親,西涼可蠢蠢欲動?”
沈景謙一愣:“阿灼,怎麼問起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