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慶榮離開後,司徒珩秘密入宮。
禦書房裡,靖安帝和司徒珩在下棋。
“龐開回京是試探虛實的,你覺得此人可用嗎?”靖安帝問。
司徒珩愕然:“皇兄,我不了解這位啊。”
靖安帝落下一子:“倒也是,漠北這些年來還算太平,少有漠北的人回京,不過龐毅死了,漠北如今該派人去了,沈清樾也該啟程了,可沈清樾到底年輕,還需要個老将跟随啊。”
司徒珩随後落下一子:“沈太傅不是要跟着去嗎?那就讓沈太傅去啊,龐家可以不在乎沈清樾,但沈太傅的份量足夠,皇兄,别的老将隻怕不會服沈清樾,還會覺得皇上偏信沈家,讓一個黃口小兒擔此重任,沈太傅可就不一樣了,他最是聰慧,如今雖說西涼蠢蠢欲動,可這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沒有戰事的時候,朝廷實權為重,尋個機會讓沈家不再盤踞文臣之首的位子,皇兄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靖安帝笑出聲來:“若是沈家知道你如此盤算他們,真不知道會怎麼看待這門婚事。”
“皇兄最知我心,餘下的隻需做足了面子功夫就好。”司徒珩說的那叫一個坦蕩蕩。
靖安帝收了笑意:“沈景謙确實萌生退意了,想必是因上次那份書信的緣故,隻不過時機尚不成熟啊。”
“那就徐徐圖之,人那裡有永遠不犯錯的呢?”司徒珩說的理所當然。
靖安帝心裡就舒坦的很,太後悉心栽培的人,确實好用。
當天晚上消息就送到了沈景行這裡。
沈景行立刻讓人往漠北去查龐毅死因,因不是司徒珩動的手,霍家也不可能,但沈清樾要往漠北去開始為沈家布局,必須要了解漠北情況。
中秋夜。
沈家團圓飯。
沈良輔看着桌子上少了沈景川父子二人,沈老夫人這邊則少了鄒氏母女四人,雖說鄒氏母女咎由自取,可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難免唏噓。
沈清歡看出祖母心事,盡可能逗祖母開心,隻是不能點明,她可從來不把沈清瑤幾個人想起,若真說想到他們了,那也就是自己要動手的時候了,其實在座的所有人,唯有沈清歡恨不得把沈清瑤千刀萬剮,因沈家蒙難都是拜他所賜,隻不過這一世所有的因果都改變了。
念在祖父祖母慈悲心腸,隻要沈清瑤不鬧幺蛾子,自己倒是不在乎讓他們活着,至于活得好不好,那可是自己的造化了。
與此同時。
莊子上的沈清瑤臉色陰沉的坐在院子裡,擡頭看着天上的滿月,腦子裡想着在沈家的熱鬧,暗暗地發誓一定要回去京城!
沈清婉哪裡還有在沈家時候的清麗模樣,兩隻手黑乎乎的從竈房裡出來,一腳踢翻了擔水用的木桶:“到底是怎麼了?外祖家沒動靜,父親也不來尋我們,當我們是死了啊?”
“明兒,去京城探探消息。”沈清瑤看着沈清婉:“你去還是我去?”
沈清婉打量着沈清瑤,撇嘴兒:“你去吧,我不去,累得慌。”
說完,轉身回屋去睡覺了,以前來莊子,她們是主子,伺候的人多得很,如今可倒好,沈清歡那小蹄子早就讓人打過招呼了,隻是讓他們住在這裡,哪裡是什麼主子?反倒那個臭馬夫成了戶主,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鄒氏從竈房裡走出來,端着粥來到沈清瑤跟前,放在桌子上:“你去京城一趟也行,找到鄒家鋪子,先取一些銀子回來。”
“母親,你覺得我回去沈家一趟,如何?”沈清瑤看着鄒氏。
鄒氏臉色一白:“你,敢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