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所有的疼痛，像一股潮水洶湧而來。
他側靠在沙發上深吸了口氣，乖乖脫了上衣等着。
有她在，有她疼，他一點兒也不覺得疼。
“這是一個百歲老中醫的祖傳秘方藥膏，很管用。”
姜雲筝低頭看着藥膏，莫名不敢和他對視。
她感覺自己才是害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你一定很辛苦才逃出來吧。”
她一邊給他清理的傷口，消毒，再塗藥膏。
怕他太疼，才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從小都是被打大的，他們這點手段不算什麼。”
陸知白輕松回答，他不想給姜雲筝任何心理負擔。
可是酒精擦在傷口上的疼，還是讓他的身體生理顫抖。
“小時候為什麼會被打？”
“我當了十年的孤兒，到處流浪，有時候為了搶一個睡覺的橋洞，一個垃圾桶裡的爛蘋果，都會跟人打架，所以我很能打，也扛打。”
陸知白說得雲淡風輕，可姜雲筝的心疼得越是發緊。
心疼他的童年。
更恨霍聿川仗勢欺人。
他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還找人那麼多女人羞辱他。
幸好他逃出來了。
“對不起。”
姜雲筝除了道歉，唯有道歉。
一邊給他塗抹藥膏，一邊偷偷掉眼淚。
“不是你的錯。”
陸知白感受着她指尖冰冷的觸感和她溫熱的眼淚落在後背，心軟成了一潭溫泉水。
“其實我現在很幸福，因為有你在我身邊。”
他轉頭目光灼灼看着她水光泠泠的眼眸，菲薄的唇一點一點試探的靠近。
姜雲筝心跳加速，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呼吸糾纏間，她越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