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此事孤已為你做主。”
沈青黛抽抽搭搭拿帕子擦眼淚,悄悄打量蕭景翊身邊那人,月白長衫,腰上挂着塊羊脂玉,模樣周正。
此人是禮部侍郎,溫時瑾。
溫時瑾見玲琅被打發,忙向蕭景翊拱手:“殿下處置得當,屬下佩服。”
蕭景翊瞥他一眼,開口道:“聽說你府上近日有人染病,明日讓太醫院派個醫正過去瞧瞧。”
溫時瑾臉色微變,随即大喜,再次行禮:“多謝殿下關懷!犬子近日确實偶感風寒,若得太醫診治,必能早日康複。”
沈青黛見狀,上前盈盈一拜:“見過溫侍郎。方才遠遠瞧着,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哥,沒想到竟是朝廷命官。”
“侍郎年紀輕輕,又生得這般面色紅潤,不知有何保養秘方?”
溫時瑾愣了一下,笑道:“良娣謬贊了。在下不過是沾了内子的光,她擅熬養生湯羹,每日必讓在下服用。”
沈青黛心裡冷笑,面上卻露出羨慕之色:“聽聞侍郎與夫人鹣鲽情深,今日一聽果然如此。隻是”
她故意頓了頓,“聽說夫人出身不高?”
蕭景翊接話道:“可不是,溫夫人本是商戶女,能與溫侍郎這般恩愛,倒是難得。”
沈青黛眼睛一亮,忙道:“巧了!臣妾出身也不高,原是陸府家生丫鬟。”
“既然夫人與臣妾出身相仿,不知可否讓臣妾登門拜訪?也好讨教些持家之道。”
溫時瑾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心裡清楚,沈青黛是太子良娣,陸瓊華倒台後,她在東宮風頭正盛。
可自己在太子與陛下之間一直保持中立,若是讓沈青黛進了府,難免被人說是站隊東宮。
“良娣謬愛了。”溫時瑾委婉推辭,“内子近日染恙,不宜見客。況且府上簡陋,怕委屈了良娣。”
沈青黛瞧出他眼底的顧慮,輕輕一笑道:“侍郎别瞎想。不過是小娘子間唠唠怎麼管家,還能扯上朝堂大事不成?”
“外頭那些人就愛瞎傳,侍郎還能把他們的嘴都縫上?”
說着沖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蕭景翊不知道沈青黛想幹什麼,但他早想把溫時瑾拉到自己這邊,當下就說:“溫侍郎别擔心。良娣天天在東宮悶得慌,就想去你府上解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