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翊冷哼一聲,踢開腳邊的奏折。
“解了毒就讓她回來伺候。她跟了我這麼多年,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
沈青黛心裡“突”地一跳。
要說玲琅不過是個侍女,當初敢當面嗆自己,換别人早被打死了,可蕭景翊就輕飄飄發落去茶水間。
這會兒為了她,還拿自己的命下賭注,這裡頭指定有貓膩。
但她嘴上不敢多問,隻低頭應了聲“是”,轉身就往玲琅屋子去。
一推門,藥味混着腥氣直往鼻子裡鑽。
玲琅半死不活地癱在床上,瞧見她就把臉轉過去:“來看我笑話?”
“給你解毒。”沈青黛伸手就要把脈。
玲琅一把甩開她的手:“少假好心!我甯可死也不讓你碰!”
她三指搭上玲琅腕脈,嘴裡還小聲嘀咕:“也沒看出哪兒特别,殿下非要保着”
“你說什麼?”玲琅掙紮着要罵人,卻被嬷嬷死死按住。
沈青黛沒理她,專心診脈。
脈相又虛又澀,确實是慢性中毒的症狀。
可這毒下得太怪了,既不讓人死透,也不讓人痛快,倒像是故意吊着命。
她心裡犯嘀咕,手上沒停,摸出個小瓷瓶:“把藥喝了。”
“我不喝!”玲琅扭過頭,“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殿下口谕,”沈青黛慢悠悠說,“解了毒就讓你回去伺候。你要是不想活,大可以接着鬧。”
這話果然管用,玲琅僵了一瞬,慢慢轉過頭來:“你說真的?殿下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