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琳琅走遠了,春桃才湊過來:“主子,您真打算把她留在東宮啊?我總覺得她不踏實。”
“不然呢?”沈青黛往藥箱裡塞了包黃連,“帶着她去江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咱們下藥了。”
她轉身去找蕭景翊,剛到書房門口就聽見裡面說“琳琅”,趕緊停下腳步。
“讓她在東宮待着,派兩個暗衛盯着,别給她機會通風報信。”是蕭景翊的聲音,“江南那邊事多,帶個不安分的去添亂?”
沈青黛推門進去:“正想跟你說呢,琳琅不能帶去江南。”
“嗯,我已經安排好了。”蕭景翊放下筆,“給你挑了四個近身侍女,都是宮裡老人,手腳幹淨,明天就讓她們來伺候你。”
“靠譜不?”沈青黛挑眉,“别又是哪個娘娘塞來的眼線。”
“放心,是父皇身邊的人,絕對可靠。”蕭景翊笑着說,“再敢疑神疑鬼,就把你那瓶長疹子的藥沒收。”
“别别别!”沈青黛趕緊護住藥箱,“我信還不行嘛。”
接下來三天,沈青黛忙得腳不沾地,除了收拾自己的衣服首飾,大半時間都耗在藥廬裡。
什麼治風寒的、防瘟疫的、甚至連對付毒蛇咬傷的藥材都打包了三大箱,看得春桃直咋舌。
“主子,咱們是去赈災,不是去開醫館啊!”春桃抱着個藥罐直哼哼,“這都快堆成山了,馬車裝得下嗎?”
“怎麼裝不下?”沈青黛又抱來一捆艾草。
“江南潮濕,藥材不好找,多帶點準沒錯。你忘了上次花戎大叔說,江南的黃連都是陳貨,藥效差得很。”
正說着,蕭景翊帶着侍衛進來,一眼就看見院子裡堆得像小山似的行李,眼睛都直了:“你這是把東宮搬空了?”
“哪有,就帶了點必需品。”沈青黛指着藥箱,“這些都是藥材,到了江南用得上。”
蕭景翊扶額:“二十輛馬車,光你的東西就占了五輛,剩下的糧食怎麼辦?”
“擠擠嘛。”沈青黛拉着他的袖子晃,“藥材能救命,糧食不夠再想辦法,好不好?”
看着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蕭景翊實在沒轍:“行吧,讓侍衛把盔甲往車上摞摞,給你的藥材騰點地方。”
“就知道你最好了!”沈青黛踮起腳,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轉身又去忙活了。
蕭景翊摸着被親的地方,愣了半天,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揚。
同一時間,威遠侯府裡卻一片愁雲。
威遠侯正捂着肚子哼哼,臉色蠟黃得像張紙,旁邊的幕僚急得直轉圈。
“侯爺,您這身子到底咋了?都三天了,還拉得直不起腰。”
幕僚遞上熱茶,“太子明天就出發了,咱們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威遠侯灌了口茶,有氣無力地說:“我哪知道前幾天喝了東宮送來的那碗銀耳羹,就成這樣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肯定是沈青黛那小賤人搞的鬼!”
“管是誰搞的鬼,眼下要緊的是截殺太子啊!”幕僚壓低聲音。
“我已經安排好了,出了京城三十裡地,有片黑風口,地勢險要,正好動手。隻要殺了太子,江南的赈災款、糧食,全都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