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了衣服披上睡袍,剛想進浴室泡個澡好好睡一覺,就聽門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而她原本鎖好的門盡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顧西洲手中勾着鑰匙,從容的走了進來,目光觸及她身上微松的浴袍眸色暗了下來。
南知意來不及去想顧西洲怎麼好出現,強自鎮定的裹緊身上的浴袍,冷聲下逐客令,“這是我的房間,你走錯了。”
顧西洲嗤笑一聲,越過南知意,像在自己房間一樣自然的仰身躺在了床上。
房間裡的燈亮,顧西洲被晃的眯了下眼,皺眉擡手遮住了眼,隻露出半截輪廓分明的下巴,“頭疼,别鬧了。”
顧西洲一直有頭疼的毛病,南知意剛到顧家的時候,顧家每天都得來好幾撥醫生。
國内國外的專家都看了個遍,顧西洲也不見好轉,甚至越來越嚴重,到後來甚至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南知意和顧西洲的第一次,就是在那樣的狀況下發生的。
這些年,為了治好顧西洲頭疼的毛病,南知意查了無數資料四處拜訪名醫專家,硬生生将自己熬成了半個醫生。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她的努力下,顧西洲頭疼的毛病大大好轉,從一開始隔山差五的犯病到後來一月一次,再到這兩年半年一次,連顧家的家庭醫生都驚歎不已。
所有人都為顧西洲高興,可沒人知道她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
“知知,給我按按。”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南知意的思緒,讓她下意識的上前了幾步。
顧西洲向來冷漠,七年裡,除了在床上也隻有他頭痛發作的時候南知意才能聽到他這樣親昵的喊自己。
南知意強迫自己停下腳步,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七年的時間,早已經将愛意刻進骨子變成了習慣,想改,那就得抽筋拔骨。
南知意閉了閉眼,壓下心裡密密麻麻的疼痛,耐着性子開口,“我幫你給唐醫生打電話。”
這裡是anl的家,她不想弄的太難看。
顧西洲扭頭看了過來,黑色的發絲被被子蹭的有些淩亂,露出一雙緊皺的眉,“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許微跟我隻是普通朋友,你滿意了?”
顧西洲咬牙切齒,仿佛南知意在無理取鬧。
從前南知意溫順,即使在網上看到顧西洲的绯聞也從不過問,因為她想長久的留在顧西洲的身邊。
可現在她隻是不愛了,想離開了,卻被顧西洲視為“無理取鬧”,甚至還用如此可笑的謊言來搪塞她。
如果他和許微隻是普通朋友,那許微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許微又要和誰結婚?
顧西洲當真是一點兒心思都不願意在她身上多花。
南知意淡笑了下,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隻覺得身心疲憊,“随你怎麼想,但我是真的不想再繼續了。顧西洲,看在我跟你睡了這麼多年的份上,體面一些分開不好嗎?以後至少,我還能當你是朋友。”
顧西洲猛然從床上坐起來,臉色因為難看顯得格外冷酷,“你再說一遍?”
南知意笑容不變,語氣平靜,“既然許微回來了,就對她好些,别讓她傷心。”
顧西洲死死的盯着南知意,冷不丁笑了聲,笑的南知意毛骨悚然,“我做事,不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