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不想聽這些，她掃了一眼陳媽手裡的托盤，深吸口氣耐心打斷，“他現在應該不想吃飯，晚些再送吃得來吧。”
陳媽面露難色，壓低了聲音讨好道：“夫人心疼少爺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吃東西，特意親自盯着廚房做了這些，說讓你伺候少爺多少用些。”
怒意混合着窒息感在南知意胸腔中四處亂撞，她緊緊的捏着掌心壓制情緒，“顧夫人是不是忘了，我已經辭職，不再是顧家的傭人。”
這是她今天在顧家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可偏偏除了她誰也沒放在心上。
陳媽歎氣，“知意，你也算是陳媽看着長大的，陳媽跟你說句體己話。這些年，顧家人來來去去你都看到了，什麼辭職不辭職，隻要你還在帝都一天，哪怕夫人少爺随便一句話，你都得乖乖回來候着。”
南知意心裡堵得難受，不贊同的反駁：“‘傭人’隻是一份工作，現在不是古代，我也沒有賣身給顧家做丫鬟。”
陳媽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還想說些什麼，顧西洲就走了出來。
睡過一覺，男人的面色好了許多，桃花眼裡的暴虐被慵懶取代，他掃了一眼陳媽手中的托盤便直接皺了眉，“沒胃口，拿走。”
說完，便又将南知意拖回房間，關門反鎖。
顧西洲沒有再睡，而是開了燈，将南知意拉到了燈下。
下巴被迫擡起，南知意被房頂的燈光刺的眼睛發酸，有些惱怒的别過頭，“别碰我！”
顧西洲眯了眯眼，“以前怎麼不見你脾氣這麼大？”
南知意嘲諷的想以前她愛他，凡事都順着他，生怕他有一絲半點的不高興，在他眼裡她當然沒有脾氣。
“誰打的？”
臉頰上的軟肉被按了下，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南知意倒吸了口冷氣，她這才想起自己被顧茜茜的事兒。
那巴掌力道不小，應該在她臉上留下了巴掌印。
南知意垂眸避開顧西洲的手，“不用你管。”
這七年裡，她就因為顧西洲偶爾施舍的疼惜，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現在，她不稀罕了。
“又想被收拾了是不是？”顧西洲皺眉，說完轉身去櫃子裡翻找起來，片刻便拿了個小藥箱回來。
粉色的殼子，上面還畫了些畫，是南知意親自準備放在他房間的。
想到從前的點點滴滴，南知意再不想多呆一秒，她推開顧西洲上藥的手，“放我走吧，我現在已經不是顧家的人，沒有義務在繼續聽從你和顧家的命令。”
“顧西洲，我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如果你覺得是我先提出的離開，讓你心裡不舒服，我可以向你道歉”
燈光下，南知意看到顧西洲的眼神冷了下來。
“放過你？”顧西洲冷笑，“當初是誰說的，隻要能在我身邊什麼都不在乎，哪怕是做情人？”
過往情深的告白化作顧西洲攻擊的利刃，深深紮進南知意的心髒讓她渾身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