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看了眼已經從床上坐起的顧西洲,淺笑,“沒關系,不用這麼客氣。西洲,好些了嗎?”
“今晚都怪我,明明是南江的事,卻讓你陪我去還幫我擋了這麼多酒。”
許微面露自責,柔美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不忍責怪,顧西洲也的确沒有責怪。
南知意聽到男人用她從前隻能奢求的溫柔聲音安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多想。”
顧西洲是天之驕子,又長了一副好面龐,但凡他願意放下身段說些甜言蜜語,就能迷暈一大群人,就算是許微也難抵這樣的溫柔忍不住綻開了幸福的笑臉來。
南知意窒息不已,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下去,她低頭悄無聲息的退下,甚至體貼的為兩人帶上了卧室門。
顧西洲看着她消失在門後的身影,眸色幾不可見的暗了暗。
南知意在樓下緩了會兒,正打算收拾東西走人,許微也下來了。
對方臉色酡紅,披肩的卷發有些微的淩亂,一看就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南知意尴尬的别開視線。
“我有事要先走了。”許微大方的整了整頭發,“今天晚上,就辛苦南小姐照顧西洲了。對了,今天晚上西洲沒怎麼吃東西,一會兒給他熬點粥吧。”
南知意眉心微蹙,腦海中習慣性的閃過顧西洲的喜好,男人胃不好,白粥傷胃,他很少吃。
但也隻是一瞬,她便将這些不該再有的想法抛到了腦後。
現在的她不過是顧西洲的傭人而已,雇主如何吩咐她就如何做,絕不越界。
“好的。”南知意淡淡颔首,“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許微揚了揚眉,突然上前挑起南知意的下巴,“剛才,你看到那份孕檢單了吧?”
南知意愣了一下,有些不适應這樣的距離,許微身上的香水味熏的她有些頭暈,讓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眉,“您放心,顧家傭人不會随意議論主人的私事。”
她沒有否認,并且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不管她過去和顧西洲之間發生過什麼,現在她隻是個傭人。
南知意以為許微是想刁難她,沒想到許微聽完她的話後竟然笑了一聲,“南小姐,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主動提這件事,也是想告訴你,我不介意你繼續和西洲保持關系。”
“現在我的身體不方便,西洲是男人,身邊總是要有人的,不是你也會是别人。與其放一個其他女人在西洲身邊,我跟願意是你,畢竟知根知底。”
南知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大腦一片空白,渾身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
他們不是要結婚了嗎?
為什麼許微能如此坦然的說出,讓自己未婚夫去找别的女人的話。
難道,她不愛他嗎?
南知意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許微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還在桌上放了一疊錢,仿佛是給她的“辛苦費”。
南知意看着那一疊錢,隻覺刺目。
手機響了起來,顧西洲帶着醉意的聲音從中響起,“我要洗澡,上來。”
冷硬又簡短的命令語氣,同顧西洲剛才跟許微說話的時候簡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