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唐見顧西洲臉色黑了下來,便沒再多說,隻将文件遞給他示意他自己看。
顧西洲有些機械的翻開病例,上面的沒一行字他都認識,可卻無法想象是發生在南知意身上的事。
這麼嚴重的摔傷,為什麼他毫不知情?
顧西洲看着病例上的日期,想起了什麼。
是了,當時許微剛回國不久,又因為懷孕的事情緒不好,他怕出事,所以就向南知意撒謊出差,在酒店裡陪了許微兩天。
原來他和南知意的孩子就是在那時候出事的。
顧西洲感覺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般,陣陣的抽疼。
他閉了閉眼,許久才僵硬的看向樓下正在認真畫設計圖的南知意,啞聲的問,“她會做流産手術,是不是也和這次摔倒有關?”
季唐點了點頭,直言道:“我向知意當時的主治醫生打聽過了,對方說當時知意就有流産的征兆。後來她打了快一個月的保胎針,孩子還是沒有保住,已經沒有心跳,不得不做引産手術”
顧西洲呼吸窒住。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為什麼南知意突然要離開顧家。
當時的她,該多絕望?
“我知道了。”顧西洲顫抖着手将文件合上,心中情緒翻湧,他此時此刻隻想沖到南知意的面前緊緊抱住她,向她道歉,告訴她真相。
可他也清楚這不現實,因為已經晚了。
他和南知意的孩子沒有了,這件事足夠南知意恨他一輩子。
季唐看他這樣也有些不忍,剛想說什麼,就聽太台下傳來一陣吵鬧聲。
比賽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止了,許多參賽者圍在一起,而被圍在人群中間的正是南知意。
樓下。
南知意看着自己和衛雲被撕毀的圖紙,細眉緊緊蹙起。
她擡眸,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冷聲的問,“誰幹的?”
剛才她和衛雲不過是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桌上的東西就成了這樣。
設計圖被撕的稀碎,筆也被折斷了,顯然是有人故意針對她和衛雲。
參賽者們面面相觑,其中一個有些陰柔的男人陰陽怪氣道:“大家都忙着比賽呢,誰有功夫冒着被取消比賽資格的風險去碰你的東西。該不會是你自己畫不出來,所以自導自演吧。”
“可别這樣說。”另一個染着金色長發的女孩兒嘲諷道,“人家可是和那位衛家大小姐一起的,你不知道這次比賽的贊助商是衛家嗎?說不準人家的名次早就内定了,就算沒有作品也能拿個好名次。”
其他參賽者聞言,看着南知意和衛雲的眼神都變得憤怒起來。
南知意明白了,多半是有人知道了衛雲被内定的消息,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行為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