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聽出他話裡有話,隻淡聲的道:“顧西宴已經回來,不管顧伯父知不知道顧西洲的情況,對顧西洲來說都很不利。顧西宴應該很快會想辦法擠走顧西洲在顧氏站穩腳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将主動權掌握在手中。”
季唐轉身看她,眼底多了幾分驚訝,“你什麼意思?”
南知意擡眸,目光冷靜,“正如你所說,顧西洲現在的情況瞞不下去了,既然如此,就隻能讓顧家人接受,但要換一種法子。”
她沒有周啟華當時在病房動手的證據,無法指證是周啟華把顧西洲害成現在這樣。
而且,要是讓顧家人知道顧西洲的情況極有可能是不可逆的,那顧西洲就會變成曾經的顧西宴。
季唐聽完她的話,瞬間明白過來什麼,“難怪你要我跟那些記者說西洲是舊疾翻了,是你是想讓顧家人認為西洲是因為頭疾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南知意點頭,“這件事就要麻煩你了,醫院裡知道顧西洲真實情況的人并不多,别讓他們說漏嘴。”
“包在我身上。”季唐說完,若有所思的打量南知意一圈,“我算是明白,為什麼西洲會說從來沒有真的了解過裡。”
南知意,“”
季唐笑了笑,退出病房,“有你陪在西洲身邊,我也放心很多,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
關于顧西洲的新聞很快上了熱搜,在周年慶上也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賓客們紛紛向顧父詢問顧西洲的身體情況。
顧父不得不提前結束緻辭,前往醫院。
等顧家人齊聚醫院時,已經是深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美蘭一進門就對南知意劈頭蓋臉的問,“西洲幾個小時前不還是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又犯病了?你是怎麼照顧他的?”
她身後還跟着個高大的男人,身形比顧西洲要瘦一些,面向也更為沉穩,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出他的眉眼同顧西洲如出一轍。
“媽,您先冷靜。”顧西宴為周美蘭提着包,不急不慢的安撫,“先聽聽知意怎麼說,西洲頭疼是老毛病,就連醫生都說無法根治,你怪她也沒用。”
南知意看向顧西宴。
對方出國幾年,身上從前那股陰鸷尖銳的氣質似乎已經被磨平,整個人看着平和了許多。
但他勸周美蘭的那番話,可不是什麼好話。
“我不該怪她嗎?”周美蘭冷哼一聲,“這一周我給她打了多少個電話,讓她把西洲勸回醫院,她倒好,跟西洲一起鬧失蹤。現在好了,出事了。”
南知意知道周美蘭對自己有怨氣,要沒解釋什麼,隻淡聲的反問:“顧小姐沒告訴你們嗎?”
站在最後一直沒說話的顧茜茜僵了一下。
方才南知意已經讓秦昊弄來了山海酒店的監控,知道顧西洲被顧茜茜帶上樓後疑似發過病。
因此,她索性就将這事兒潑到顧茜茜身上。
就當是她對顧茜茜的報複。
“什麼意思?”周美蘭皺眉,狐疑的看向顧茜茜,“茜茜,你有事瞞着媽?”
顧茜茜面上有些慌,“怎,怎麼可能!媽你不要聽南知意亂說,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