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空氣中夾雜着無形的火藥味。
季唐笑着上前打圓場,“顧少,西洲現在的情況還不适合出院,要緩緩吧。等他情況好轉了,我親自把他送回顧家。”
顧西宴揚揚眉,答應的倒是爽快,“行,我就給季家一個面子。”
南知意心中警惕,顧西宴這個人長了一張看起來踏實穩重的臉,但實際上心思深沉,手段更是狠毒。
從前和顧西洲争奪顧家繼承人之位的時候,就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将顧西洲踩在腳下的機會。
這樣的一個人,會如此輕易松口?
“不過,我也不能就這麼空着手回去。”顧西宴不急不慢的掏出手機,将攝像頭對準了顧西洲。
南知意想也不想的遮住顧西洲的臉,看着顧西宴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顧少,醫院不允許拍攝,請你把手機收起來。”
顧西宴扯了扯唇角,眼喊深意的打量着南知意,“你們想讓我違抗父親的命令,總要給我些能說服父親的東西吧?不然我憑什麼去出這個頭?還是說顧西洲根本就沒病?”
南知意愣了下,她阻攔顧西宴拍攝,是怕顧家人知道顧西洲的真實情況,但她沒想到顧西宴居然會往顧西洲裝病這一方向去想。
大腦迅速思考,短短幾秒間她就有了想法。
南知意佯作出被看穿的模樣,然後強裝鎮定,“裝病對二少來說有什麼好處?顧少想多了。”
顧西宴眯了眯眼,許久才将視線轉到了顧西洲身上,“真病也好,裝病也罷。顧西洲,你現在這幅躲在女人身後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你以為,南知意真護的住你?我看你是忘了以前的教訓。”
說着顧西宴一頓,嘲諷道,“看我,忘了你從小記性就不好,那些事恐怕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
說完,顧西宴收了手機起身。
“也罷,今天我就當送你個人情,等到了董事會上就别怪我這個做哥哥的六親不認。”
語畢,顧西宴便走了。
南知意松了口氣,剛想安撫顧西洲兩句,回頭卻見男人有些不對勁。
顧西洲直愣愣的盯着顧西宴離開的方向,雙眼放空,怎麼叫都沒有反應,跟那天在山海酒店的情況很像。
李帆立刻為顧西洲做瞳孔反應檢查,“顧先生這是犯病了,或許是剛才那位先生說了什麼對顧先生有刺激性的話語。”
南知意若有所思。
李帆對顧西洲實施了幹預治療,這次男人并沒有陷入昏迷,很快就恢複了意識。
南知意試圖問他剛才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但顧西洲同上次一樣對剛才的事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顧先生對以前的記憶有反應是好事。”李帆分析,“雖然這樣很冒險,但我的建議是可以帶着顧先生去重溫那些能刺激到他的記憶。劍走偏鋒,說不定能在短時間内讓他恢複。”
南知意看着身邊緊緊靠着自己的人,有些猶豫。
在山海酒店時,顧西洲那副痛苦的樣子她還記憶猶新,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同一時間。
淩淩提着行李箱從出租車上下來,看着被記者堵的水洩不通的醫院大門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