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眨眨眼,平靜的反問,“如果我不願意,您是不是又會像上次一樣,叫來好多保镖抓我?”
周美蘭臉上的笑容僵住,她看了眼顧父,為自己找補,“上次,是媽太着急了,媽也是怕你舅舅的事真的鬧大,最後丢臉的是顧氏。”
“我不懂。”顧西洲搖頭,指着周啟華道,“他姓周,為什麼會丢顧氏的臉?”
桌上的人因為他這句話臉色紛紛五彩缤紛,十分精彩。
顧西宴下樓,正好聽到這番話,直接笑出聲,“西洲說的有道理。”
“西宴,你别添亂。”周美蘭皺了皺眉,心中有些緊張,“西洲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他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要以大局為重。”
顧西宴拉開椅子在顧父身邊坐下,漫不經心的睨了周啟華一眼,才緩慢開口,“據我所知,這已經不是舅舅第一次挪用公款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将來消息傳出去,顧家包庇自己人,外界會如何看顧家?顧氏的合作夥伴們還能否有信息繼續和顧氏合作下去?”
顧西宴才轉向顧父,語氣多了幾分恭敬,“父親,我知道您重情,因為母親的關系所以一次次放過舅舅,可公司到底要講規矩,否則今後有其他人效仿怎麼辦?那豈不是亂了套。”
顧西洲一邊把玩着膝上的餐巾,一邊無聲眯眼。
“西宴,你這話什麼意思?”周啟華急了,他沒想到搞定了顧西洲和顧父後顧西宴居然會跳出來搗亂,“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一家人之間何必這麼計較,不就是一點錢嘛,我又不是用了不還回去”
顧西宴冷嗤,“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按舅舅這個說法,偷了東西再還回去,就不叫偷了嗎?”
周啟華噎住,臉瞬間漲紅,他咬咬牙賣慘,“姐,姐夫,我知道我這次的做法确實有失妥帖,西宴的話也有道理,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壞了顧氏的規矩。算了,諒解書要是西洲不想簽的話就不簽,大不了我就去做幾年牢。隻是,對不起我們周家的列祖列宗,我給周家丢臉了。”
周美蘭哪裡聽得這些話,立刻勸:“你别說這些負氣話,你姐夫已經答應不追究了,以後你隻要安安分分的就行。咱們周家就隻有你一個男丁,要是誰讓你去坐牢,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将來我沒臉見周家的老祖宗們。
“行了,别吵了。”顧父皺眉打斷,“什麼死不死的,多大點事。我會讓律師以西洲的名義出具一份諒解書,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誰都别再提。”
這意思就是不管顧西洲簽不簽字,他都不打算再追究。
顧西洲眸色暗了暗,放下手中的餐巾,“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你去哪兒?記者們還時不時的往醫院裡鑽,北岸南庭那邊空蕩蕩的也沒人照顧你,不如就留下住家裡。”周美蘭又換上了往日的慈母模樣,關心。
顧西洲站起身,身後的椅子摩擦地面發出粗粝的聲響正好蓋過周美蘭的,聽得桌上的幾人都皺了眉。
“不行。”顧西洲坦然自若,“老婆還在等我,我不回去她會擔心的。”
周美蘭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老婆是誰,有些生氣,“什麼老婆,南知意之前不過是我們家的一個傭人,和你什麼關系都沒有。許微才是你的未婚妻,她肚子裡還懷着你的骨肉,西洲你腦子清醒點。”
“不許你這麼說我老婆!”顧西洲生氣反駁,“我很清醒!至少,她才不會逼着我給想要傷害我的人簽諒解書。”
從前顧西洲性子冷,即使周美蘭說了再多他不喜歡的話也不會這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