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地上的大金鎖,一入手他就因手裡金鎖的重量而發呆。
這重量——不是金的。但表面看起來包金的?
時觀知在他們都閉嘴的間隙才開口,她目光直接落在話語權最高的阮太傅身上:“對百勝王妻子的嫁妝做出偷梁換柱的行為,是什麼罪名?”
阮琨眼睛尖得很,進來時一眼就發覺有些東西不對。
隻是這事他确實不知。他還不至于在這裡面動手腳。
阮天想吃差價,不覺有錯。隻是看阮琨的目光有點躲閃。因為他怕嚴格的父親。
他狡辯道:“是你自己說的,出嫁後就不是阮家的人,既然不是,我們也不用出那麼多嫁妝。而且這些也不少了。”
他心裡煩躁,要不是這裡放着太多貴重東西,也不會驚動父親。
時觀知冷笑:“照你的邏輯,我不是阮家的人,所以不用要那麼多嫁妝,那你們也不是我親人,憑什麼收百勝王那麼多彩禮?”
阮天被噎住,指着時觀知手都在抖。
阮夢蝶聽明白了。
若是爺爺不在,她就站出來替爹娘說兩句,可爺爺也在。
她清楚對不同人需要如何表現。
阮子武也聽明白了,感覺手裡的金鎖有些燙手。
這讓人知道了多丢人。
阮琨瞥向阮天:“誰的主意?”
阮天回頭看了眼穆倩蘭。
穆倩蘭委屈,不是她的主意,她隻是沒有反對。
可她清楚阮天要她背鍋。
她隻能紅着眼,唯唯諾諾的開口:“爹,我沒想真的拿走,就是我生氣她竟然要斬斷關系,想着吓唬吓唬她,等她來認錯,我再把嫁妝換回去。”
時觀知嗤笑,一個字都不信。
阮琨對斷絕關系無感,因他也是支持替嫁的人。阮夢蝶比阮觀知更有聯姻的價值,既然百勝王廢了,不能把阮夢蝶也浪費了。
阮天跟他說她提出的條件時,阮琨衡量了利弊便同意。
否則這事根本不是阮天一個人能決定的。
“把所有嫁妝還原。”阮琨丢不起這個人。
說完他甩袖離去,沒給穆倩蘭一個眼神。
阮天回過頭怒吼時觀知:“滿意了?還不滾回去!”
本來到嘴的鴨子,現在從嘴裡飛出去,可比一開始就得不到還要難受。
時觀知看着阮天的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