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嬷嬷比時觀知來得還要早,在她看到肩披紗頭帶帷帽的女子出現,便讓開一步。
時觀知将自己“仙人算卦”的布照舊挂在老舊牆面上。
看她忙完轉過身,羊嬷嬷才開口:“我該怎麼稱呼你?”
“來算卦?”時觀知刻意擡高聲線,怕昨日才交談過的她覺得聲音耳熟。
“是。”
“卦仙。”時觀知指着後面布上的兩個字。
羊嬷嬷也不在意這種過于自負的稱呼。
“卦仙,我想”
時觀知猜測:“先不急,你提前等在這裡,看來是知道我。是之前的夫人介紹你來嗎?”
“是。”
她和少府監的夫人是舊識,來往雖不密切,但關系不錯。她知道自己一直很在意王爺的事情,所以跟自己推薦了這個算命的。
少府監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女兒的存在。然而這事竟然被這個算命的察覺。
一旁一雙粗糙的手握着一張紙遞了過來,是隔壁擺攤的農婦:“那個卦仙,能先給我算嗎?我們昨天先說的。”
羊嬷嬷看了一眼,往後退一步:“先來後到。”正好再讓她看看這個人的能耐。
農婦感激的看向羊嬷嬷:“多謝。”
時觀知接過農婦手裡的紙條,上面寫了兩個八字:“可以确定這兩個八字沒有任何問題對嗎?因為你的兒子和兒媳沒有來,我無法判斷八字是否準确。”
農婦點頭:“我家老頭說沒錯,兒媳的八字我們還特意去問了一下接生婆。”
時觀知掐算八字後,又觀察一遍農婦的面相,她将寫着八字的紙條折好還回去。
“三文錢。”
“三、三文?”農婦心裡能接受的最昂貴的就是三百文,他們全家半個月口糧錢。這也是和家裡商量好的。
三文錢能買三個饅頭,這麼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