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甯徑直去了臨窗的桌邊上,見狀,謝晚棠急忙起身,飄到了一旁,生怕被謝婉甯坐到。
謝婉甯翻出了桌上擺着的經文,提筆準備抄寫。
可還沒落筆,她就頓住了。
“那災星會寫字?”
謝婉甯詫異。
在永昌侯府的後院,被囚禁了十六年,爹娘從沒管過謝晚棠,她怎麼可能會讀書識字?是為了替她進齊王府不漏破綻,她爹找人教的嗎?
知鸢聽問,輕輕點頭。
“是,似乎是沈嬷嬷教的,隻是她寫的不大好,後來王爺教了,她才寫的好些。”
“王爺教的?”
謝婉甯手上用力,恨不能把筆折斷。
不成器的廢物,倒是會把短處,當成媚寵勾搭人的籌碼。
“賤人!”
嫉妒太盛,謝晚棠根本沒了仿字抄經的心思。
“去,把她生的那賤種給我抱來。”
這條路走不通,她就換條路走,她就不信,她就真比不上謝晚棠,引不來慕枭。
謝晚棠思緒飄忽。
她甚至沒注意到,謝婉甯叫知鸢去抱孩子。
知鸢說的不錯,她的字是沈嬷嬷教的,沈嬷嬷是永昌侯府裡的粗使婆子,認字并不算多,寫的也不算好。沈嬷嬷心善,也憐惜她,為了能讓她讀書識字,沈嬷嬷經常偷着出府,花銀子請教私塾的夫子,還給她找來了許多書讓她讀。
她其實沒少練字。
隻是,自己摸索,終究不得其法。
後來抄寫經文,她的字不好看,慕枭沒少指點她,還曾手把手的教她。
那時,慕枭站在她身後,握着她的手,他的頭緊貼着她,溫熱的氣息,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反複在她耳畔纏綿。
慕枭的臉很冷,沒有多少表情,他話也不多,開口不是指點,就是嫌棄。
她學的認真,自然也沒多想。
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看着謝婉甯氣急敗壞的樣,再想想那些畫面,倒是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謝晚棠下意識的擡手,摩挲自己的手背。
上面似乎還殘留着獨屬于慕枭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