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點到為止,卻足夠慕枭知曉情況了。
孩子高熱,跟乳娘脫不開幹系。
抱着孩子,大手一下下的拍打安撫,慕枭冷聲吩咐,“告訴管家,乳娘杖二十,發賣出去,尋新的人來。”
“是。”
知鸢應聲,即刻出了屋。
這屋裡太壓抑了,再待下去,她覺得自己會愧疚的窒息。
可她沒的選。
她是永昌侯府的家生子,她爹娘、弟弟的命,都被永昌侯府掐在手裡,她隻能按照謝婉甯交代的做。
謝晚棠心裡一樣發苦。
慕枭在意孩子,這是她歡喜的,也是她盼着的。
可是,眼下慕枭對孩子的在意,卻成了謝婉甯的工具,成了她傷人的利刃。
乳娘無辜!
卻要受二十杖責,丢半條命。
稚子無辜!
之後,還不知道要被謝婉甯如何利用,要吃多少苦。
越想,謝晚棠就越覺得難受,隻是,她一縷幽魂,什麼都做不了,她隻能跟在慕枭身邊,圍着孩子轉,祈禱太醫快些來,孩子能快點好起來。
太醫是被慕枭的護衛扛過來的,隻用了一刻鐘多些就到了。
他也有本事。
幾枚銀針,一副藥下去,孩子的狀況就穩定住了。
沒多久孩子就不再哭鬧,睡着了。
天已經暗了下來。
為了穩妥起見,慕枭沒讓太醫離開,而是讓人安置了客院,讓太醫在府裡留宿一夜。
那些,謝晚棠都不管,她隻趴在床邊守着孩子。
一旁,謝婉甯也看着孩子。
滿含淚水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關切和擔憂,以及劫後餘生的慶幸。
“今日多虧有王爺在,要是王爺不在府裡,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這孩子就是我的命根子,我真不敢細想。”
謝婉甯埋頭在慕枭懷裡哭泣,她眼淚洶湧,卻又咬着唇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