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忘了。
前兩年的今日，謝婉甯也都去慈恩寺的，是他這兩日心裡邊藏了事，才忘了這一點。
大約謝婉甯也覺察出了他的疏離，才會獨自去慈恩寺，沒與他同行。
但凡他跟着，也不會出岔子。
一定不要出事才好。
心裡急，慕枭催馬，快，再快！
慈恩寺後面的萬佛山，山勢綿延。
冬日樹木枯槁，陽光散落下來，虬曲的枝幹剪影，拓印在嶙峋的雪坡上，編織成一張綿延的大網，不見盡頭。
冷風呼嘯而過，雪渣子紛飛。
半山腰的山洞裡，謝婉甯抓着披風，把自己裹的更嚴實了些。
她知道山裡冷，卻沒想到會冷成這樣。
“什麼時辰了？”
謝婉甯擡眸剜了眼知鸢，冷聲詢問。
知鸢小聲回應，“看日頭，應該已經臨近晌午了，慈恩寺距離京城不遠，按腳程算，若是王爺來的快，應該快要到了。”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不會。”
知道謝婉甯擔心什麼，知鸢急忙回應。
“咱們是順着近路上來的，咱們的人又另外做了安排，留下了痕迹，王爺是領兵打仗的人，睿智機敏，一定很快就能順着咱們留下的線索尋過來，還不露破綻。刀五也在外面放哨，這位置能看很遠，王爺一來，咱們就能知道，奴婢退出去，也不會壞了小姐的事。”
知鸢說的詳細。
這些，都是謝婉甯一手安排的，可眼下聽知鸢說，她明顯更放心不少。
隻要慕枭來，那今日的事就一定能成。
也不枉她爬到山裡受凍吃苦。
很好！
謝婉甯一邊想着，手指一邊摩挲袖口中的紙包，一下下的，動作輕緩，得意的笑容，像是冬日映雪的暖陽，暖，卻也刺眼。
謝晚棠飄在洞口，看着這一切，眉頭緊鎖。
她有些詫異。
她以為，這幾日謝婉甯和慕枭同榻而眠，巫山雲雨，纏綿悱恻，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畢竟，在慕枭的眼裡，謝婉甯就是她。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尤其謝婉甯還有意勾引誘惑，慕枭那方面欲望又強，在她跟前，從不拘着自己，他們發生些什麼，再正常不過了。
謝晚棠知道，謝婉甯此番安排是為了慕枭，卻沒想到，謝婉甯這麼費盡心思，勞心勞力的做安排，居然是為了得到慕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