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準備筆墨,我寫封信,你送回侯府去,要快。”
“是。”
知鸢應聲去準備。
等筆墨來了,謝婉甯就提筆寫信,她下筆很快,沒一會兒就寫好了,交給了知鸢。
她沉着臉催促,“快去吧,早去早回。”
“是。”
知鸢應聲,帶着信出門。
今日小年,管家昌伯正在前院給府裡下人發賞錢,慕枭自來富貴,又曾領兵,他見過太多人的貧苦和艱辛,也更體恤大家夥兒生活不易,故而他從不在銀錢上苛待下人。
年節的時候多發銀子,是齊王府的規矩。
今年也不例外。
知鸢出門,正好路過前院,她一過來,昌伯就瞧見了她。
“知鸢,快過來。”
昌伯喚她。
聽到聲音,知鸢摸了摸藏在袖口中的信,轉身到了昌伯邊上。
“昌伯,叫奴婢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哪有什麼吩咐啊,”昌伯笑着搖了搖頭,他拿了一袋裝好的銀子塞給知鸢,“咱們府上發過年的賞錢,這是你們暢晚閣的那份兒,你拿回去,給大家夥兒分一分。”
“這麼多?”
掂量着手裡的銀子,知鸢有些意外。
聞聲,昌伯也不瞞着。
“謝小姐生小公子的時候,特意讓我典當了幾樣永昌侯府送來的首飾,說換了銀子,給大家夥兒發喜銀,也讓大家都沾沾喜氣。偏我那幾日生病了,之後你們又回了永昌侯府,這事也就耽擱了。如今到了年下,一起發了,也算是雙喜臨門了。謝小姐給的,齊王府給的都在這了,自然不少。”
聽着昌伯的話,知鸢想起來,在回永昌侯府之前,謝晚棠的确叫她找出來了一些首飾。
原來,那些首飾是做這個用的。
這麼想着,知鸢覺得自己手裡的銀子燙手的厲害。
這都是謝晚棠給的。
可是,銀子在,謝晚棠卻已經不在了。
知鸢眼眶發紅。
昌伯瞧着她那模樣,笑得不行,“怎的眼眶還紅了?這是感動了?”
“嗯。”
她的确感動,但更多的是愧疚。
她大約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知道謝晚棠遭遇的人,可是,家人性命被人拿捏着,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有口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