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還沒結束,來這邊的人不多,這倒也安靜。
“參見王爺。”
謝詹杭一過來,就沖慕枭行禮問安。
慕枭瞟了他一眼,沒有答話,他自顧自的繼續手中的動作。
論君臣,慕枭是王爺,是君,身份尊貴,謝詹杭比不得,可論父子,謝詹杭自認也算得上慕枭的嶽丈,是長輩。
這般被無視,他心裡不痛快。
可是,他不敢發火,甚至不敢給慕枭甩臉子。
慕枭的鐵血手腕,他領略過,三年前,他這永昌侯的爵位,就差點保不住。
那滋味他不想再嘗。
謝詹杭耐着性子上前,輕聲詢問。
“王爺,這會兒過來撈錦鯉,是帶給小公子的嗎?”
聽謝詹杭提起孩子,慕枭的目光柔和了些,他伸手又多撈了兩條。今年,是孩子來的頭一年,帶兩條錦鯉,隻當為孩子祈福了。
慕枭動作很快。
謝詹杭又被冷待了,他的眸色也更暗了些。
知道讨不到什麼好臉色,也不指望着慕枭能主動示好,他順順利利的切入主題,他索性單刀直入。
“王爺,甯兒近來可好?”
慕枭沒擡頭,“侯爺想問什麼?”
“沒什麼。”
自是不好提及慕枭和謝婉甯的房中事,謝詹杭隻道。
“就是想着,近來王爺又是忙着練新兵,又是忙着修丘圜,大抵沒時間多陪陪孩子和婉甯。婉甯那丫頭被寵慣了,性子難免有些驕縱,臣擔心她不體恤王爺,因為這點事,和王爺生了嫌隙。”
慕枭轉頭看向謝詹杭。
早先,謝詹杭送謝婉甯進齊王府的時候,他有許久不進暢晚閣,更不碰謝婉甯。
府裡的下人見她無寵,不免輕視她,亂嚼舌根。
當時謝婉甯沒少受委屈。
那時可不見謝詹杭來說一句,來關心一句。
而且,那個時候的謝婉甯,也謹小慎微,甚至對多嘴的下人,她也謙和包容,不曾動怒生怨,那樣子,可跟被寵慣了,跟性子驕縱不沾邊。
可現在,他不過幾日不進暢晚閣,謝詹杭就坐不住了
慕枭心裡怪怪的。
他盯着謝詹杭,半晌才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