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看着謝詹杭的模樣,隻覺得可笑。
行惡事,拜神佛——
他哪來的臉?
謝晚棠是一個時辰後回到齊王府的。
彼時,她的魂魄,已經單薄的隻剩了一道虛影。
她身上多了很多傷,尤其是臉,此刻傷痕交錯,殷紅的血糊了一臉,面容都變得模糊了。
她像隻破敗的風筝,身心皆是千瘡百孔。
她回到了慕枭的寝居。
不知為何,謝婉甯不在屋裡,慕枭早已經歇下了,他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卻顯得出奇的柔和,讓人瞧着心裡暖。
謝晚棠飄到榻上,緩緩躺在慕枭身邊。
慕枭的手臂伸着。
她索性就蜷縮在了慕枭的手臂之下,像是尋到了個避風的港灣似的,她淚流滿面。
死士執刀,傷在屍身,也傷在她的魂魄。
她好痛。
比被活埋的時候還痛。
更讓她痛的,是謝詹杭的陰狠毒辣,佛口蛇心。
這輩子,她活着的時候痛,死了之後也痛,唯一的安閑日子,大抵就是在齊王府,在慕枭身邊的這一陣子了。
這人世間好不好,她并不清楚,可她清楚慕枭很好。
這人世間她不想再來了。
可慕枭卻讓她放不下。
不知道是陷入在了睡夢中,還是有所感應,慕枭微微側過身,伸手将謝晚棠的魂魄樓入懷中。
謝晚棠吓的厲害,她掙紮着又埋頭往慕枭懷裡縮了縮。
有時候,她真的感覺慕枭能看到她。
而她現在這副模樣,她不想讓慕枭瞧見。
太醜!
太狼狽了!
被慕枭抱着睡了一夜,等天蒙蒙亮的時候,謝晚棠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