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沈嬷嬷就拉着謝晚棠,上下打量,她生怕謝晚棠受傷。
謝晚棠笑意盈盈,“嬷嬷放心,我好着呢,什麼事都沒有,有事的是謝婉甯,她傷了臉,大約毀了。”
“這”
沈嬷嬷眸色微亂。
謝晚棠看向她,“嬷嬷可是覺得我心太狠?”
“不是。”
沈嬷嬷搖頭,這些年,謝晚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都道虎毒不食子。
可這謝家人,怕是連那禽獸都不如。
被囚禁十六年,沈嬷嬷也數不清,謝晚棠病了多少回,傷過多少回,沒人來看,沒人給醫,謝晚棠一次次的在鬼門關徘徊,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日。
對謝婉甯也好,對謝詹杭和謝夫人也罷,謝晚棠下什麼樣的手,其實都算不得重。
更何況,謝晚棠也不過是放了餌而已。
若謝婉甯沒有對謝晚棠起殺心,自然也不會自食惡果。
這怨不得謝晚棠。
“晚棠,我是擔心你,婉甯小姐畢竟受寵,鬧出了今日這事,隻怕侯爺和侯夫人都不會善罷甘休。在齊王府的人面前,他們有所收斂,但之後可就未必了,我怕你會出事。”
“所以,還請嬷嬷再幫幫我。”
沈嬷嬷不明所以,“晚棠,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依舊是三件事。”
“你說。”
在沈嬷嬷面前,謝晚棠不必遮掩,她單刀直入,倒也簡單。
“第一件事,我一會兒寫個方子,裡面的藥材,還請嬷嬷幫我去醫館配齊了,讓醫館的人給我送來。”
“這個簡單。”
沈嬷嬷賣了謝晚棠給的簪子,又把自己手頭上稍微值錢的物件,全都給賣了,連帶着她手裡幾個壓箱底的繡樣,也都拿出來,送去秀坊換了銀子。
之前打點事情,花的不多,還有富餘。
買藥的銀子還足夠。
找小夥計跑腿兒,有幾個銅闆就夠了,也費不了多少,不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