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倒也坦然。
像是沒有覺察到那些打量的目光一般,她跟在謝婉甯身後,腳步從容。
她身上的衣裳,是謝詹杭讓人送來的,是前兩年的款式,算不得多出挑,可她那張臉,那娴靜的氣質,卻頗有風骨。
自然的,也有不少人議論。
“永昌侯府這二小姐,瞧着不錯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這謝二小姐,氣度不俗。”
“模樣的确與謝大小姐相似,隻是這性子,瞧着卻是大不相同呢。”
“甚是!”
到底是附庸風雅,自視矜貴的人,一個個的,哪怕是看熱鬧議論,背後說人,也文绉绉的拽上幾句,含蓄的緊。
可這些話背後,有多少深意,大家夥兒心知肚明。
同樣,謝婉甯也懂。
聽着那些人誇贊謝晚棠,聽着他們拿謝晚棠與她比較,她心裡煩躁的要命。
一個災星,憑什麼跟她相提并論?
又憑什麼受此誇贊?
謝婉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早知道會如此,今日,她就不該帶謝晚棠出來,這分明是給自己添堵。
果然是災星!
晦氣的玩意!
謝婉甯心裡火氣重,她盯着謝晚棠的背影,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能将她千刀萬剮。
謝晚棠隻當不覺。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頂層慕枭的包廂。
她看不到什麼,但包廂裡,慕枭和天晴,卻能将一切盡收眼底。
天晴在慕枭身側,小聲念叨。
“王爺,前面走着的,就是謝家二小姐,謝晚棠。邊上帶着幕籬的,就是謝婉甯。據太醫說,謝婉甯臉上傷的不輕,怕是得留疤。”
慕枭聞聲,眼刀子徑直甩向天晴。
天晴抿了抿唇。
“王爺恕罪,是屬下多嘴了。”
“再有下次,杖責五十,自己去領罰。”
“是。”
天晴應聲。
慕枭見狀,也不多言,他屈指,手一下下的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