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謝晚棠離開。
慕枭的目光,落到謝晚棠放下的那方帕子上。
霜色的錦帕上,繡着一枚柳葉,隻是那柳葉繡的又短又醜,針腳更粗的恨不能每一針,都能隔十萬八千裡。
慕枭凝眉,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真醜!
難怪謝晚棠敢以身作局,以命相搏。
她膽量是不俗。
這種醜東西,也能拿出來送人,這種事,大約也就她能幹出來了。
慕枭心裡正想着,就見慕臨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他一身錦袍,矜貴儒雅,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漫不經心的摩挲着。
“聽說六弟傷了腿,情況嚴重,今日一見,六弟風姿不減啊。”
慕枭沒答話。
知道慕枭冷淡,慕臨也不在意。
他緩步進門,走向慕枭。
“隻可惜,謝家女不識擡舉,眼皮子太淺,因着六弟傷了腿,再難站立,就轉投他人懷抱,還是個清貧無才無德之輩,簡直是鼠目寸光,這實在是看輕了六弟,侮辱了六弟,這般女子,六弟罰的還是太輕了。”
話,似是向着慕枭說的,可其中的諷刺和嘲弄,卻也明顯。
他高興慕枭傷了腿,成了殘廢。
他笑話慕枭堂堂皇子,卻連魏亭瀾都比不過。
幸災樂禍,皆在面上。
慕枭随手将桌上的繡帕收起來,之後才挑眉看向慕臨,“本王罰人的确手軟,畢竟本王膽子小,不比皇兄,在這詩社之内,私交朝臣,結黨營私,此等手腕,我望塵莫及。”
“你”
“皇兄還有事忙,我就不耽擱皇兄工夫了,告辭。”
懶得搭理慕臨,慕枭轉着輪椅往外去。
慕臨氣的要命。
可礙于慕枭說的“私交朝臣,結黨營私”,不确定慕枭知道多少,他不敢輕舉妄動。
緊盯着慕枭的背影,慕臨眸子中,黑雲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