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一字一句,說的很慢。
她抓着燭台的手也不斷亂晃,時不時的,就靠近謝夫人的臉。
燭火灼熱。
謝夫人幾乎要吓癱了。
“來人,抓住這個瘋子,把她抓住,快啊。”
“我看誰敢過來。”
謝晚棠厲喝,她手中的燭台,快速靠近謝夫人的發絲,距離近到仿佛下一瞬,謝夫人的頭發就會被點燃。
見狀,小厮們哪還敢輕舉妄動?
謝晚棠一陣陣嗤笑。
“阿娘疼愛謝婉甯,我能理解,可是,阿娘你疼錯了方式。今日的事一出,謝婉甯聲名狼藉,齊王不要的女人,其他人更不敢碰,她婚事艱難,眼下要緊的,是抓住魏亭瀾,好歹給她個去處。可阿娘偏偏來找我的麻煩,那我們就鬧好了。我們好好瞧瞧,事情鬧大了,這侯府要如何遭殃?她謝婉甯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謝晚棠話音落下,手上似乎也發了狠。
燭台靠近,火苗徑直燎在了謝夫人的下颚處,強烈的灼燒感,燙的她身子顫抖。
“不要!”
謝夫人疼的厲害,她急聲吼道。
謝晚棠大約真的瘋了,這種情況下,謝夫人不敢拿命去賭。
她後悔了。
來之前,她應該多帶些下人,該做好萬全的準備的,現在因為一時大意,被謝晚棠挾制,她太被動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不得不低頭。
“晚棠,你别亂來。”
“亂來?”
“你說的對,婉甯出事,的确不應該怪你,是阿娘急糊塗了,才口不擇言,斥責于你的,都是阿娘的錯,你别激動,把燭台放下,咱們坐下來,有話好好說。”
“放下?隻怕我一放下,阿娘就會讓人殺了我吧?”
謝晚棠語氣戲谑。
上輩子,見過謝夫人最醜陋的一面,眼下她的話,謝晚棠一個字都不信。
心思被看破,謝夫人一臉尴尬。
“你想怎麼樣?”
“走吧,從今日開始,我住進甯和園,與謝婉甯同進同出。阿娘若是再急糊塗了,我就隻能拉着她一起,幫阿娘清醒清醒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