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問,謝晚棠看向謝詹杭。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無辜又不失狡黠。
“爹還是一如既往的欣賞我,高看我。不過,就算我承認了,就算我說一切都是我故意的,爹又能如何?”
“你”
“有工夫責問我,爹還是先想想,怎麼消除影響吧。畢竟,自打驚風詩社開始,永昌侯府在這京城裡,就成了一個笑話,眼下姐姐殺人,阿娘被帶走,侯府更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謝晚棠說的都是現實,而現實最誅心。
謝詹杭臉色青黑。
偏謝晚棠還在繼續,“爹,你可才剛回府,若是再被關,被責罰,被聖上不喜,到那時,爹你還有把握全身而退嗎?我以為,這比問我些有的沒的,重要多了,不是嗎?”
“”
“爹慢慢想,我累了,就不打擾爹了。”
謝晚棠說着,沖着謝詹杭微微福身。
明明說了最淩厲的話,可是禮數上,她又周全的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她很快就離開了。
謝詹杭眉頭緊鎖,他心浮氣躁,氣急敗壞。這一瞬,他真不知道該怪謝婉甯、謝夫人蠢,還是該怪謝晚棠太精明,太心狠。
隻是,他愈發覺得,謝晚棠于永昌侯府而言,大約是真是個禍害。
謝婉甯有句話或許說的對。
災星——留不得!
甯和園。
再回這裡,謝晚棠的心情,跟之前明顯不同了。
處理了謝婉甯,确定噩夢不會重演,她心都比之前輕快了。
隻是,她依舊不喜歡這。
索性讓天月、知棋收拾,她直接回了桐花台。雖然那的布置裝飾趕不上甯和園,但好歹沒有那麼多噩夢,住着舒心。
謝晚棠回來就去沐浴梳洗。
被溫熱的水包裹着,謝晚棠倚靠着浴池,緩緩閉上了眼睛。
上輩子謝婉甯活埋她,這輩子她活埋謝婉甯,所有的畫面不斷在眼前交疊,雙生女,連臉都相似,活埋人時的狠厲也如出一轍。
謝婉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