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天晴的話,慕枭一點都不意外。
謝晚棠在他的梅林裡,活埋了一個人,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謝晚棠的活埋的是謝婉甯。
不止如此,天岚還在梅林裡,整整守了三個時辰。
為的就是永絕後患。
謝晚棠明知道謝婉甯已死,不可能再出現在馬場,那謝詹杭安排知鸢扮做謝婉甯,引誘謝晚棠進後山的計,對謝晚棠而言,根本不成立。
她之所以會進山,隻有一種解釋——
她想進。
她要的,就是順水推舟,把事情鬧大。
今日馬場後山的一切,即便謝晚棠不知道全部,但謝詹杭做了安排,而且是奔着要她命去的,她卻是知道的。
就像在驚風詩社裡,她挑選了位置從三樓一躍而下一樣。
今日,她也是以身入局,铤而走險。
“王爺說的我懂,我也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為了這種人以命相搏,并不合算。可是,我被囚禁了十六年,一無錢财,二無人脈,縱有千重計,也是有心無力。以命相搏雖蠢,可身後無靠山之時,我就是自己的靠山,我能靠的也隻有自己,這條路雖險,可為了有所得,我卻不得不走。”
當日,謝晚棠在驚風詩社對他說的話,猶在耳畔。
一字一句,清晰至極。
慕枭的眸子不禁眯了眯,他下意識的側頭,看向牆上挂着的那幅謝晚棠的畫像。
畫像上,謝晚棠眉眼彎彎,笑靥如花。
可生活在那樣一個糟爛的家裡,她真能笑的如畫上那般陽光明豔嗎?
謝詹杭被關天牢。
之後如何,尚未可知,但脫一層皮,卻是少不了的。
這種情況下,謝晚棠回了永昌侯府,面對着那樣的一家人,又要經曆什麼?又能落得什麼好?
慕枭抿着唇思量。
天晴瞧着他望着謝晚棠的畫像出神,忍不住往前靠了靠。
“王爺,看謝二小姐看入神了?這麼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