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來的時候,謝詹杭也才剛進小庫房,他去裡面拿東西,管家不好打擾,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謝詹杭就從裡面出來了。
他手裡,拿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是青黑色的,沒有半點花紋,并不算顯眼,盒子很小,拿起來也輕飄飄的,沒什麼分量。
管家看了一眼。
之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謝詹杭身上。
謝詹杭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袍子,粗布的料子,寬寬大大的,并不合身。在管家的印象中,謝詹杭從沒有這樣的衣裳,顯然,這是從天牢出來的時候,随意找的别人的衣裳換上的。
謝詹杭臉色灰白,幾乎沒有血色,他頭發也還有些淩亂。
他的背稍稍佝偻着。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有傷未好的緣故,他每動一下,臉色就會變一變,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
管家本想問問謝詹杭身子可好?
可瞧着他這樣,到嘴邊的話,他又給咽下去了。
多餘問。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向謝詹杭,“侯爺,你可回來了,這是不是就意味着沒事了?”
“嗯。”
謝詹杭點點頭,他将手中的盒子攥緊。
接連受審三日,連除夕夜,他都是在牢房裡度過的,是受了刑的,這輩子,他就沒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屈。再加上審訊的内容,涉及到了他幫慕臨做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危及性命,他不得不拿出保命的東西,以求萬全。
雖然這東西送出去可惜。
可保了命,保了侯府的鼎盛昌隆,也算值了。
這麼想着,謝詹杭輕呼了一口氣,他擡腳慢悠悠的往外去,他腳步踉跄,慢吞吞的,身子也直晃悠,仿佛随時都會倒。
那步履蹒跚的樣,讓他顯得蒼老了不少。
“侯爺,你還要出去?”
“到門外送點東西,馬上就回來,”謝詹杭邊回應,便看向管家,“怎麼,有事嗎?”
“是。”
侯府的事,管家不敢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