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正想找機會,跟你說這件事呢。”
“哦?”
“自從馬場那頭出了事之後,大哥就沒再回過府,可無諱大師親口說了,晚棠不是災星,這事我是知道的,我也惦記着。我派人去找了當年給晚棠測算的人,他叫玉衡子,當初,就是他說晚棠是災星的,我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玉衡子早些年人就已經沒了。
我沒辦法,隻能讓人去打探,這才打聽到,那玉衡子就是個街頭算命的騙子,十句有九句是騙人的,根本不像當時傳的那樣有本事。我也是上了他的當,才害了晚棠,也讓大哥心裡堵了十幾年。
是我這個二叔,做的不好,當時,但凡我再謹慎些,也不會有這種事。”
謝詹林說着,眼中隐隐泛着一層水霧。
戲,他做的足。
情真意切。
“我知道,大錯已經鑄成,縱使這并非我本意,可給大哥,給晚棠帶來的傷害,卻是真的,也抹不掉。我一早就尋思着,想補償補償晚棠,我想為她說門好親事,順帶着,她出門子的所有嫁妝,也都由我和她二嬸來出,也算是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們對她盡盡心。”
謝詹林說着,就起了身,他到桌案前,從抽屜裡拿了一張紙出來。
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珍奇物件。
價值不菲。
謝詹林将紙遞給謝詹杭,他緩緩繼續。
“這是我和晚棠她二嬸,羅列出來的單子,是從她二嬸的嫁妝裡,還有用我這幾年經營鋪子的收益,購置的一些珍寶,我們都商量好了,等晚棠出門子,我們就把這些送給她,做她的嫁妝。大哥你先看看,幫晚棠掌掌眼,若是缺什麼少什麼,你隻管說,我再想辦法湊銀子添置。”
謝詹杭低頭看向單子。
上面的東西不俗,準備的很用心,顯然不是臨時拼湊出來的。
更何況,沒人知道他今日會回府,更沒人知道,他會來找謝詹林,謝詹林自然也無從提前做準備。
這東西,大抵真是謝詹林為謝晚棠準備的,他應該沒撒謊。
是他懷疑錯了嗎?
謝詹杭心存疑慮。
而看着謝詹杭猶疑不定的樣子,謝詹林懸着的心,徹底放下了。
這份嫁妝單子是真的,也的确幾乎羅列進了他和洛氏的全部家當,隻是,這單子不是給謝晚棠的,而是給謝婉瑜的。
眼下謝詹杭心生懷疑,他就臨時拿來,湊湊數而已。
左右謝家在走下坡路。
謝晚棠的婚事,沒那麼順利,再加上謝懷鳴出事,雪上加霜,謝晚棠的親事會更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