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去多年,是我薄待了你,可我說過了,往後我會彌補你,我們父女應該修繕關系,而不是讓關系越來越僵。”
“爹深夜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你”
“若爹是為了修複關系來的,那大可不必如此,我這個人,自小窮怕了,自然的,也不免有些見錢眼開。爹給的銀子越多,咱們的關系就會越親近,爹若是隻想靠嘴哄一哄,那還真免開尊口。咱們之間骨肉至親,不敵白銀真金,還是來點實際的好。”
謝詹杭來之前想,這家裡隻剩了他們父女倆,他們父女應該同仇敵忾,應該有事一起商量。
可現在,謝晚棠用一句“骨肉至親,不敵白銀真金”,将他之前那點念想,徹底的踩成了一灘爛泥。
謝詹杭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和謝晚棠商量——
他真是撞邪了,才會這麼想!
就謝晚棠這樣的性子,還給他幫忙?還為他出謀劃策?
謝晚棠不幫倒忙,不反手把他推進深淵裡,他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謝詹杭騰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這桐花台,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他怕被氣死。
天月、知棋看着謝詹杭離開,急忙掀了簾子進來,她們兩個,快步到謝晚棠邊上,目光上上下下的在謝晚棠的身上逡巡。确定謝晚棠好好的,她們兩個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
天月輕聲詢問,“小姐,他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謝晚棠和謝詹杭的談話,她聽了個七七八八。
可謝詹杭隻說了一堆廢話。
正經事,他一個字都沒提。
既如此,他又何必深夜來桐花台?又何必在這等謝晚棠那麼久?他到底想幹什麼?
聽着天月的詢問,謝晚棠笑了笑。
“要起風了。”
“啊?”
天月眨了眨眼睛,稀裡糊塗的,不明所以。
謝晚棠低喃,“之前,他就派管家去調查謝平了,我給了他提議,讓他去查洛氏身邊的丫鬟。一晃這麼多日過去了,也該有個結果了。
哪怕沒有查到全部,發現些端倪,查到些蛛絲馬迹,總還是行的。
他臉色差成那樣,可見心情有多不好。
我估計,他查到謝懷鳴出事,是被謝詹林算計了,連帶着當初我是災星的事,也是謝詹林兩口子的手筆,他或許也能知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