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她能有今日,能有這重活一世的機會,仰仗的也是無諱大師。
上次在隆禦馬場,她用自己的前世因果做籌碼,引無諱大師來,為她除了災星之名。
她的生生世世,早被無諱大師看破了。
無諱大師說什麼,都是正常的。
謝晚棠沖着佛像,雙手合十,她也緩緩閉上了眼睛,“念佛經,求佛佑,可是,佛祖大約不會渡我這樣的人吧?”
“渡不渡人,在佛,自不自渡,在己。”
無諱大師的木魚聲微微頓了頓。
他輕歎繼續。
“有些事,發生容易,放下很難,即便在身上了卻了,在心上卻未必能釋然。多念一念佛經,靜心渡心,不是壞事。”
“多謝大師不吝賜教。”
“還有一句話,貧僧曾對另外一個人說過,現在說與施主聽,願能助施主渡己,渡緣,渡情劫。”
謝晚棠微微一愣,就聽無諱大師輕聲念叨。
“一人心,兩世緣,三重鎖,四季安,五更雪落袈裟寒,六載梵音躍重淵。七情盡,八苦咽,九重霄,十指連,百劫化燼千蓮願,涅槃成凰盛世傳。”
謝晚棠驟然睜開了眼睛。
她瞳孔緊縮,眉宇間,透着一股子化不開的不安。
謝晚棠是一刻鐘之後,從寮房出來的。
自打說了那句話開始,無諱大師就再沒開過口,房裡隻有淺淺的呼吸聲,混着木魚聲,交錯跌宕。
謝晚棠的一顆心,也跟着跌跌宕宕的,難以平靜。
她臉色不大好。
瞧着她的模樣,天岚、知棋急忙上前,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
“小姐,你還好嗎?”
知棋緊盯着謝晚棠,不放心的詢問。
天岚扶着謝晚棠的手,也不自覺的更緊了些,“小姐,發生了什麼啊?不是無諱大師請你來的嗎?寮房裡的,不是無諱大師嗎?他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他欺負你了?”
天岚越說,聲音裡的寒厲就越重。
那樣子,仿佛隻要謝晚棠開口說一句“委屈”,她就能沖進寮房,把無諱大師大卸八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