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鈍痛,全身鈍痛,就像是被刀剃開皮肉,割開骨節一樣,鈍刀子,很痛。”
聽到祝瘸子詢問,謝晚棠艱難的回應。
她努力形容的細緻些。
眼見着祝瘸子凝眉思量,再次落筆,謝晚棠恍然記起了上一世。
在她死後,謝詹杭為了謝婉甯活埋她的事,不被慕枭發現,親自帶着死士,将她的屍體從紅梅樹下挖出來,毀了她的臉,毀去了她全身未腐爛的皮肉,再将她分屍焚燒。
身體上的痛,她感受不到。
可是,那種靈魂被割被毀的痛,她卻記憶猶新。
那種鈍痛和此刻很像。
真的很像。
謝晚棠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雖然痛,可她心裡慶幸,此刻的疼不是被人折磨,而是她心甘情願。
“很疼嗎?”
海雲卿瞧着謝晚棠眼淚洶湧,她忍不住詢問。
可話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問的是句廢話。
謝晚棠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有那麼一瞬,她的臉色蒼白的像是張紙,她額上,冷汗一層層的往下掉,她的身子反複的扭,痛苦的聲音就沒斷過。
人都已經成這樣了,又怎麼會不疼?
海雲卿眼底酸的厲害。
偏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用力扶着謝晚棠,讓她依靠着自己,将她摟緊。
“别怕,再堅持一會兒,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海雲卿碎碎的念着。
像是在給謝晚棠鼓勁兒,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噗。”
就在這時候,謝晚棠吐出了一口黑血,濃郁的血腥氣,讓海雲卿忍不住直往下掉。
她忙擡頭看向祝瘸子。
這時,海雲舟也已經急了,他拽着祝瘸子的衣領,将他拖了過來。
“别愣着了,快想辦法啊。”
海雲舟急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