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淵狀似無意的話,瞬間讓衆人又想起了,霍宴之獻上假的西霧花之事,各自臉色精彩紛呈,全都替霍宴之捏了一把汗。
霍宴之猛然回神,趕緊說道:“沒有,兒臣是替父皇高興,隻要父皇龍體康健,兒臣心裡便覺得歡喜!”
“這樣啊,本王還以為三哥是因為本王搶了你的風頭不高興呢!”霍昭淵笑着說道。
霍宴之恨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卻不敢頂嘴,“四弟說笑了,為兄怎會,你為父皇尋來西霧花,為兄高興還來不及呢!”
剛才霍宴之獻上假的西霧花的事,又被重新翻出來,一些宴王黨徹底坐不住了,尤其是蘇尚書,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陛下黴頭,但是事情是他辦砸的,不得不硬着頭皮站起來。
“陛下,宴王帶來的西霧花雖然是假的,但是也是難得孝心,他不過是被人蒙蔽而已!望陛下開恩。”
陳皇後也趕緊說道:“是啊,陛下,宴兒不懂醫術,剛才他也說了,不知這西霧花是真是假,要請太醫鑒定,他不過是救父心切而已!”
好在霍宴之獻花時,謙虛了這幾句話,此刻倒是救了他一命。
文德帝正高興着呢,見衆人又提起這事,顯然有些掃興,不過最近這幾年,霍宴之能力出衆,刻苦勤勉,又确實孝順恭謹,他也不想因為這點事便折了這個好苗子,而且,他也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此刻倒是沒了怪罪之心。
文德帝剛要開口,霍昭淵忽然蹙眉:“三哥你竟然拿了假的西霧花給父皇,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就算是你立功心切,也應該先找太醫鑒定下,再呈給父皇,你可知假的藥材是有毒的,萬一父皇有個好歹,你擔待的起嗎?”
這話一出,霍宴之的行為瞬間成了要毒害文德帝,衆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昭王這張嘴,向來跟抹了砒霜一樣毒,真是惹不起啊!
偏偏人家今日立了大功,誰敢反駁。
霍宴之此刻吓的臉色青白,趕緊反駁:“父皇,是兒臣思慮不周,兒臣不是想要立功,隻是心疼父皇被病痛折磨,才急着奉上西霧花,兒臣怎知那花是假的,兒臣有罪,求父皇責罰!”
霍宴之表情懊悔,痛哭流涕,文德帝蹙了蹙眉,原本想不予計較的,此刻又覺得有些厭煩了,“行啦,此事你雖是無心的,但是也差點釀成大錯,罰俸三年,你退下吧!”
“是,多謝父皇開恩!”霍宴之揪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讪讪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罰了俸祿倒是不打緊,他遺憾的是沒有通過西霧花獲得他想要的東西,更氣的是霍昭淵的好運,西霧花竟然被他拿到了手。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他死死地盯着霍昭淵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心裡冷的要命,憑什麼有些人一生下就是含着金湯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衆人的豔羨與關愛下長大,而他的生母不過是後宮最不起眼的美人,一個宮女出身,偏偏又犯錯觸怒龍顔,關入冷宮,連累他也一生坎坷。
霍宴之真是不甘心極了。
霍昭淵尋到了西霧花,文德帝龍心大悅,讓他坐在了離他最近的座位,賞賜許多名貴的東西,甚至将皇城司都歸在了他的名下,将太祖的帝王劍也賜給了他,并且命他主持下次的祭祀大典,文德帝并未直接封霍昭淵為太子,但是這一系列賞賜卻都是太子該得的殊榮。
衆人趕緊見風使舵,連連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