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色發白,清亮的目光落在他袖口,定定不動。
黑珍珠袖扣,是她大一時在學校後門麻辣燙店打工半年,攢錢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可就在這暈彩光澤下的黑珍珠旁,一枚形狀性—感的紅色口紅印赫然醒目。
順着她的目光,霍北山壓下眉,“小許替我擋記者,不小心摔倒我扶了她一把,是那時碰上的。”
“回頭把她調走,我身邊不需要女助理。”
說着,他看她表情,忍不住打趣道,“我的星星吃醋了?”
蘇滿星艱澀忍住心頭湧動的酸脹,轉開目光,“沒有。”
霍北山輕笑,并不相信。
她那麼在意他,怎麼可能不吃醋?
分明是害羞不好意思了。
他寵溺點了下她鼻尖,“口是心非。”
蘇滿星輕輕扯動唇角,突然開口,“我已經二十歲,是不是可以自立戶籍了?”
被蘇家趕出家門無處可去,親生父母不在人世,是霍北山主動提出将她寫進戶口本,成為她的監護人。
霍北山無所謂般笑着,“我們結婚後,你依舊還是在我戶口本上,改來改去豈不多此一舉,嗯?”
結婚
蘇滿星隻覺他入戲過深,欺騙她的話這三年已經熟練到信手拈來。
保研名額已經公布,一切塵埃落定,他還怕她會節外生枝麼?
霍北山沒多想,點了下她鼻尖起身往主卧走,“今晚做你愛吃的可樂雞翅和酸甜排骨,再額外批準你吃冰淇淋。”
之前他不準她多吃,說甜的冰的對身體不好。
今天難得破例。
更像是馴化小貓小狗的零食獎勵。
脫下高定西裝換上家居服的男人邁着一沉一松的腳步走出來,這次不容她拒絕,用力将她攬入懷裡。
他深嗅她發絲香氣的動作是那麼依戀纏綿。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落下,“保研名額當是讓出去,下次考回來就好了,别難過,我會陪着你備考。”
說完,他又安撫揉揉她的腦袋,松開了她。
蘇滿星看着他關上廚房拉門,眼角慢慢滲下一滴淚,素白臉上盡是諷刺。
讓?
她的名額,是被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