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那麼好看,妩動飛揚。
可她臉上最後一絲血色,早已消失殆盡。
盛融是逞兇,但那點力氣,她根本不至于吃這份苦。
當年,霍北山雙腿殘廢,狂躁陰鸷自暴自棄,将自己封閉在黑暗的世界之中,拒絕外界一切示好,甚至上門替他醫治的醫護人員都差點被他拿刀劃傷,匆匆逃離。
隻有蘇滿星不怕羞辱不怕傷害,想盡一切辦法重新喚起他的鬥志,最終才等到他點頭醫治。
但那些醫生,都被他吓跑了啊。
是蘇滿星,找去一位位名醫那兒,哭着求着跪着,才求來一位老醫生,願意放下成見替霍北山治腿。
他那時用不了拐杖,蘇滿星就做他的拐杖。
扶着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承載着他全身的重量,撐着他一步步複健。
後來霍北山的腿漸漸走穩了,蘇滿星的雙膝卻變得輕盈易發軟,落下病根。
這些霍北山是知道的。
從蘇家離開那晚,他背着她一字一句,‘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隻要你需要,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誰都不能欺負你。’
他說,需要蘇閃閃為公司鋪路。
那她呢?
曾經跪着為他鋪出生路的她,已經不重要了是嗎?
霍北山看着她這抹笑,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卻仿佛下一秒能夠随風蹁跹離他遠去。
他不由伸出手,用力握緊她的手腕。
好像這樣,就能将這快要脫離方向的風筝重新掌控在自己手裡。
“星星,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等你養好傷,我就帶你出去轉轉,去佛陀山?你不是一直念着想去麼,說要跟我一塊去還願,到時候我陪你。”
蘇滿星想用力掙開手,可霍北山牢牢握緊。
她沒有說話。
等了三年的佛陀山,她已經不需要他陪了。
*
霍北山不放心,又帶她去市醫重新看了傷,确定不會留疤後,才帶她回家。
輕輕将她放在沙發上,男人轉身松着領帶往自己房間走去,“醫生說可以适當吃長肉的東西,我給你做魚”
霍北山聲音戛然一停。
他站在房門口,看着她神色有些茫然,“星星,你給我織的圍巾,你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