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說時,一臉寵溺親昵地夾菜喂進女子小嘴裡。
步悔思心頭發緊,眼前發黑。
所以她被退婚了?
她在他心中隻是一顆又硬又臭,粘着他不放的頑石?
她是他的迫不得已?
啊,對,阿澈從未說過喜歡她,更莫說愛。
他對她以禮相待,不曾靠近過她,對她笑都是罕有的,輕言軟語的哄寵更是她夢裡都不敢想的。
她滿心惶惶,下意識向她大哥。
他們兄妹十年,他是她的倚仗。
步景山對兩人的恩愛見慣不怪,說出的話更是給她當頭一棒:“将離,你現在是我步家嫡長女,不許說自己來自鄉野的話了。”
将離?
她是步将離?
莫怪這女子看着這般熟悉
步将離可是她兒時的噩夢!
她與步将離其實都不算步家主家的人,更不是步景山的親妹妹。
她們來自步家邊遠的旁支。
她和步将離是堂姐妹,她們的父親是親兄弟。
步将離當時在鄉鎮上有小神女稱号,小小年紀便聰明伶俐,能詩作畫,甚至能預知一些未來,很得爺爺喜愛。
所以在分家産時,土地房子爺爺都給了大伯家。
她父母為了生存隻能走經商路子,卻在家産漸豐後橫死。
她從此被大伯家收養,家裡的财産也被一并拿走。
她寄人籬下本就小心翼翼,但步将離不知為何很不喜歡她,常常用一些怪異的眼神盯着她,不但把她當她的丫鬟使喚,還稍有不順便找一些大孩子來欺負她。
那段時日,她吃不飽穿不暖,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傷口遍布全身。
直到七歲那年,皇城步家來旁支找八字好的女孩過繼。
皇城的步家可是他們平日裡攀都攀不上的,這等好事大伯肯定先想着步将離。
步将離确實是個伶俐的姑娘,她當時小小年紀,聽完這等好事不但不歡喜,還覺得步家過繼女孩隻怕不适當正經貴女養,蹊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