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沒有在外久留,步悔思也沒有同他談及步将離,就好像約定俗成一般。
等他離去,戰家梅才開口詢問。
“你們似乎關系不錯?”
步悔思看向她:“有嗎?”
這樣的回答,戰家梅拿不準:“他是步将離的師父,你和步将離是不可能摒棄前嫌,也不需要那樣做。但他對待你沒有任何敵意,甚至與你說話非常自然。你亦然。我說不上來。”
步悔思倒是理解她的意思:“他确實是步将離的師父,但不代表他是沒有思考能力,一味蒙蔽耳目之人。是非對錯,每個人都有判斷的權利。”
戰家梅疑惑道:“所以,他是感覺步将離做得并不對?”
“很難解釋。你的猜測連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如何同他相處如此自然?”戰家梅對這一點實在難以理解。
步悔思摸摸下巴:“大概是因為一種默契,我們都不提及步将離。他是一位厲害的醫者,也是一個有獨立思考的人,是非對錯每個人的判斷線都不同,沒必要強加于他人。若相差太多,疏遠便是,他又不是壞人。”
戰家梅心裡已有猜測:“看樣子你們都覺得對方是個能相處的人,要是沒有步将離橫在中間,怕不是要成為忘年交了。”
“忘年交太誇張了。世事無常,走一步看一步。”
黃昏下,步悔思剛給江支離藥浴針灸結束,正在洗手,府裡的丫鬟便來通報。
“皇子妃,外面來個女子,說要見你。她說她叫甯檸,報上名字你會讓她進來。要放進來麼?”
步悔思愣住:“甯檸?你确定是這個名字?”
“是,她是這樣說得,很好記得名字,不會錯的。”
奇怪了,甯檸為什麼隐藏身份來找自己。她們确實相處不錯,不過特意跑她家來找她,還是快天黑的時候,實在是讓人意外。
“快些讓人進來,直接領到正廳。”
兩個房間中間的門被敲了敲,步悔思走過去打開門,看着站在眼前的江支離:“怎麼了?”
江支離拽了拽披在身上的外衣:“讓三皇女來你房間吧。我想聽是什麼事情。我大概有些猜測。你就跟她說我不舒服,提前睡下了。”
步悔思思索了一下:“萬一是私密話,不太好。”
江支離保證道:“若是我不該聽的女子私密話,我會自己離開房間,把院子留給你們。”
他的保證,步悔思還是信任的,他在自己眼裡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好。”步悔思看向門外的丫鬟,“把甯檸帶到我這裡來。”
甯檸很快就進了院子,她已經被丫鬟提醒六皇子不舒服先睡下了,就在皇子妃隔壁,說話隻要不大喊大叫,都不影響。
“不能換個房間嗎?”甯檸問道。
丫鬟不好意思的開口:“皇子妃要照顧六皇子,所以六皇子不舒服的時候,皇子妃都不會離開自己的房間。有事很快就能趕過去。”
甯檸皺了皺眉:“這不是下人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