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點點頭:“既然我們該說的已經說好了,那麼有件事情我想請教你的看法。”
江支離看着他:“三哥直接說便是,我若能幫忙參謀,自當竭盡全力。”
江初提起兵部尚書的事情:“我知道兵部尚書其實跟丞相是一派的,雖然表面不明顯,但每次朝堂上有什麼争議,兵部尚書一定會站在丞相那一邊。現在兵部尚書犯了大罪,人也死了。你說我該不該借這個時機再給丞相一點壓力?”
下人将溫度下降的茶水端下去,換上了剛泡好的好茶。
江支離此時才開口:“這要看三哥你想怎麼做,不同的事情适合不同的時間。而且有件事情根據我的推動來看,兵部尚書的死多半和丞相有關,這一點三哥怎麼看?”
這個說法和江初手下其他門客想法差不多,隻不過礙于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以這個角度下手。
“這個自然有人猜到,隻是這件事情沒有證據,并不能作為下手的契機。”
江支離卻一改柔軟的态度,語氣略顯強硬:“不,我所說的不是要用兵部尚書的死來給丞相定罪,而是通過這件事情可以得到一個信息。”
“是什麼?”江初十分好奇,江支離能和其他人得出什麼不同的結論。
“兵部尚書手裡有能威脅丞相的東西。”江支離先說了結論,“丞相對自己的人肯定會盡可能救,畢竟兵部尚書不是一般的棋子,失去了就很難繼續把握住兵部。可是丞相負責調查案件,卻沒有嘗試救他,反而殺了他。很可能是感覺到了危險。
那麼什麼情況下丞相能這麼短的時間内确定危險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兵部尚書自己說得,他威脅了丞相,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沒人救他,他死定了。人在恐懼中就容易犯錯,他犯了丞相的大忌,所以被滅口了。”
江初眉眼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兵部尚書家裡很可能留着對丞相不利的東西?”
他聽明白了。
江支離點頭:“沒錯,而且有件事情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你這邊。兵部尚書家裡要抄家,家屬都要流放。這一點肯定是闆上釘釘。
兵部尚書家裡都被圍堵起來,明日公開抄家,将所有東西充公,并為了安撫百姓,要将充公的所有東西中一半,拿出來給受災的地方用來重建。
而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是”
“戶部和刑部兩位侍郎。”江初接話,露出驚喜,“這兩個人我都有接觸,刑部欠我人情,戶部和我妻子有遠方親屬關系。若是要他們幫忙,将我的人混進去,搜查是否有丞相的罪證,肯定比丞相往裡塞人容易。”
江支離:“正是這個道理。丞相一定也會瞅準這個時機,看看兵部尚書家裡是否有對他不利的證據。我們要搶在前面。”
江初着急起身:“多虧了六弟,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差點錯過,我這就去安排。事成後,我再登門拜訪。”
江支離看着江初離開的背影,不急不慢的将淡茶飲用光。
就算丞相棋高一着,先一步拿走了可能存在的證據,還有自己留下的那一份。
康王府門口,顧依依跟在影一身後,擡頭看着牌匾。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從這裡開始,她就是全新的一個人,過去都要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