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但另擇之後是死是活就要另說了。
哪怕隻知曉少量的秘密,那也是不能留的。
林蕭搖頭:“太子江澈能力不行,丞相一派根深蒂固,到時候這掌管國家的究竟是皇上還是丞相就不一定了。西王江初血脈問題暫且不提,他也不想表面那般大度爽朗,适不适合坐龍椅另說。
我爹看重你,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說别的,能在皇後眼皮下演戲活到今天,你就不簡單了。顔家的事情已經很好的證明,如今的皇上對百姓還行,但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員,在他眼裡随時都是威脅,做太好不行,做太差不行。累啊。”
林蕭又灌了一碗酒,但他面上絲毫醉意沒有,他酒量很好,哪怕準備了最烈的酒。
“我心裡有數,門龍洲關不住我。你們在皇城繼續本分即可,需要你們的時候,自然會聯系。我的事情已成定局,倒是你今日心事重重。”
江支離看了一眼中間那扇門,一個人影坐在門邊上,這是想聽八卦啊。
林蕭垂眸,再度灌下一碗酒:“我一直都在調查當年我弟弟的死,最後我認定一定是蔡思瑩。所以一直在調查她。這件事情我和你提過吧?”
“嗯。”
林蕭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這件事情很悲憤,但也很丢人。但如果丢丢人能讓他弟弟活過來,他可以把底褲都丢了。
他的愚蠢害死的是自己的親人。
他舉起酒壇子,噸噸噸全喝了。他一抹嘴,将酒壇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蔡思瑩根本沒有心,我不過是她練手的道具。在我之前她就勾得三個人喜歡她,喜歡到死都不肯跟人說和她在談感情,就像當初的我一樣,自以為真愛,以為我們不能暴露,僅僅是因為丞相不允許。
結果那三個人和她‘相愛’的順序,和他們的身份地位一緻。我是最後一個,至少是我所知的最後一個,她離開皇城那段時間說不定還有别人。”
隔着門傳來摔凳子的聲音,林蕭看過去,江支離立刻開口:“隻是将你當道具,沒必要害死你弟弟這麼惡毒,這裡面還有别的事情吧?”
林蕭沉默片刻,自嘲一笑:“雖然無法知道她心裡所想,但她找人練手應該是丞相不知道的,和我在一起期間被發現了,我可能被她果斷出賣了。丞相本來想要的命是我,估計是擔心蔡思瑩出嫁前名聲出問題。”
江支離覺得丞相若是知道那人是林蕭,但林蕭沒死,丞相不該收手的。丞相很可能不知道那人具體是誰,所以他弟代替他死後,他才沒有被繼續盯上。
但這樣的猜測不說也罷。
因為這不是蔡思瑩的好心,她從給出暗号後,就已經該知道林蕭可能會怎麼樣,但她還是給了。
林蕭沒死是他命好,但他弟弟代替他死了,這命究竟是好是壞,就因人而異了。
步悔思在房門那邊聽得火大,蔡思瑩可真是事幹得真夠惡心的。
她從空間裡拿出病人送得昂貴烈酒,推開門直接重重放在林蕭面前:“送你了。允許你今晚喝醉了去睡客房。”
林蕭看着漂亮的玻璃瓶,呆住。
這是什麼?
步悔思打開酒瓶,給他倒滿。
濃烈的酒香立刻飄滿一屋,江支離微微遠離。
林蕭看向江支離:“王妃沒睡啊?不是被我吵醒的吧?”
“不是。”
林蕭松了口氣,那應該不會毒死自己。
當晚林蕭如願醉酒,斷片中又哭又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