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将離眉頭一皺,覺得黃靖這個人好煩。
“我不過是把他曾經教會我的背下來了,已經是我的東西,我自然能夠随意交換。黃大夫覺得我自己學會的東西,一旦沒有師徒關系就不能使用嗎?還有這種蠻橫的道理嗎?”
黃靖搖頭:“倒也沒有那麼蠻橫的道理,畢竟沒辦法在斷絕關系的時候,從你腦子裡把過去學過的東西掏出去。”
這說法令步将離聽得不舒服。
“但我不和你交換,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你覺得能交換,是你的事情。”黃靖冷冷開口。
步悔思蹲守藥鍋,讓禦醫将中火變成小火,将剩下的藥煎制一碗的量,就可以倒出來。
步将離發現黃靖油鹽不進後,沒了其他想法,隻是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陰冷。她沒有繼續待下去,轉身離開。
等藥煎好,距離他們離開皇太後宮殿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
步悔思想如果是審訊的話,應該差不多了。
但以防萬一,步悔思讓禦醫院的人去跑一趟,說藥煎好了,皇太後是現在喝,還是等一會。
禦醫院的人去了一趟又回來,表明他沒能進去,說是皇上在皇太後那裡,藥等晚上再喝。
步悔思便果斷讓人把藥倒掉。
“等晚上再重新煎藥。這幾天的藥,我和師父都已經配好,你們每次拿出一份煎藥即可。全程不可離人,不可讓另外的人接手,否則皇太後有個萬一,所有和藥扯上關系的人,都明白這代表什麼。”
她小心叮囑禦醫院的人。
離開禦醫院,步悔思讓江初的人轉告江初,說今天他們就先回去了。怎麼煎藥已經教給禦醫們了。
江初的人送他們來到宮門口。
離開皇宮後,黃靖立刻小聲詢問步悔思:“大人,你突然說要去煎藥,不繼續看戲,可是有什麼問題?”
步悔思回頭看了一眼皇宮。
“具體的我不知道,信息太少。但肯定是牽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東西,以防萬一自然是不聽最安全。”
黃靖感覺後頸發涼,他不知道從這樣的話中想到什麼。
“還是大人聰慧。”
翌日,步悔思和黃靖再來皇太後宮裡,就發現屋子裡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眼熟的,全部成了生面孔。
而躺在床上的皇太後雖然已經吃過一頓藥了,氣色上來看卻比昨日更加糟糕,好像失了魂一樣。
步悔思給皇太後診脈,發現她肺髒損傷加劇。結合昨日的情況,步悔思猜測是過度悲傷導緻的。
她在說解藥正常發揮作用後,委婉道:“我和師父的藥隻能解毒,不能治心病。如果皇太後你因為身邊人給你下毒,就導緻你過于悲傷,損傷你本就不好的内髒,那麼你對壽命可能會進一步縮短。心病我們治不了。”
皇太後望向步悔思,目光卻沒有焦距:“隻要按照你們所說,繼續吃藥,就能徹底解毒了吧?”
步悔思點頭:“是這樣的,不過以防再有人下毒,凡是入您口的東西,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皇太後微微點頭:“知道了。你們不用再來了,教給禦醫們即可。”
她說完,就躺回床上,蓋着被子,轉頭面向床裡側,想要隔絕外界一般。
他們從皇太後住處出來,就遇到了趕過來的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