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差點吐出來,可面對妻子的遺體當衆嘔吐,實在太落人口舌,他努力咽了下去,但扭過去的臉有些發白。
确定棺材内的人無誤,丞相讓人把人先送去大理寺放着。還需仵作重新再查驗一遍。
丞相等人帶着棺材先走一步後,江初才走上前來。
江初看着江支離,一副關心的口吻:“六弟可還好?此次出行盡是風雨,想必十分疲憊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同我說。”
江支離颔首:“勞煩三哥關心,我需要盡快見到父皇,禀報此行大大小小的細節,就不同三哥多聊了。我先送我妻子回家。”
步悔思一直站在馬車旁邊,聽到江支離提自己,順勢揉揉眼睛,看着很疲憊。
江初盯着步悔思:“六弟妹看着有點不同。”
該說眼神看起來更靈動嗎?
之前步悔思失憶,看着上有一點安靜和怯懦的感覺,不太敢和人對視,但現在更像是以前的樣子。
江支離本就打算好讓步悔思“恢複記憶”,江初主動詢問,他自然順水推舟的說出:“她恢複記憶了。這大概是此行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禍得福。”
江初眼底一閃而過的遺憾。
步悔思和江支離是一條船的,步悔思的醫術就是江支離的一種資源,江初自然不希望步悔思恢複記憶。
但記憶這東西,江初控制不了。
“那确實是好事,不過因禍得福是怎麼講?”
步悔思開口接過話:“他還要去面見父皇,三哥有什麼想問的,我來回答吧。”說着,她上前推了推江支離的手,“你别耽誤時間,讓父皇不高興。”
江支離點頭:“好。”他轉頭看江初,“三哥,你有什麼先問她,她也記得失憶期間的事情。”
說完便要了下屬的馬匹,騎馬前往皇宮。
步悔思則站在原地給江初解說:“在匪徒們的寨子裡,我和太子妃被關在一起,那是個儲存糧食的小房間,地方不大。太子妃和我起了一點争執,她伸手推了我。
因為地方太小,我直接撞了頭,當時感覺腦袋特别暈,很多聲音很嘈雜,有些形容不上來,之後就昏迷過去,昏迷過程中,像做夢一樣想起以前的事情,醒來後人就感覺清爽了很多,就是頭有點疼。”
江初追問:“太子妃推得?你們為什麼起争執?你失憶的時候,不是兩人關系還不錯嗎?”
步悔思歎了口氣:“什麼都不記得,太子妃主動向我示好,我肯定覺得這人不錯。但接觸一段時間後,就越發覺得這個人很不講道理,我隻是失憶,不是變成傻子,感覺對方說話沒道理,我自然要辯論幾句,這不就起争執了?”
“所以具體因為什麼争執?”江初追問的很細,令人不喜,但步悔思不會這樣想,畢竟一開始就想好所有的理由。
“自然是因為匪徒。我們被抓起來,之後的命運如何,這些匪徒的目的又是什麼,肯定會考慮這些,就我們兩個關在一起,我們就稍微讨論了兩句,觀點不和,她覺得匪徒非常危險,必須立刻想辦法逃跑。
可我沒有記憶,對危險更害怕,覺得逃跑是非常危險的選擇,所以不認同。我被她推到裝暈後,醒來她就不和我關在一起了,聽看守的人說,她故意說我要殺她,大鬧一場成功換個地方單獨關了起來。”
江初還想知道更多,便邀請道:“站在這裡說話也不好,不如我請你去茶樓,邊喝邊聊。”
“但是我有些疲憊”
“但如今時間尚早,現在睡覺晚上可就說不找了。我府上有一名擅長按摩推拿的侍女,我讓她給你按按肩膀,可好?”
步悔思自然不會拒絕,江初想要收集信息,自己想把半真半假的信息散播出去。
一拍即合。
“那就去茶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