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琪坐下,伸出手。
步悔思給鐘子琪把脈,鐘子琪心裡憋了一肚子話。
之前會被以步悔思名義的人騙出去,其實是因為她很想知道步悔思和自己說得那些話,總感覺話中隐藏了能夠幫助自己突破困境的内容,可是自己卻想不明白。
步悔思确定鐘子琪的情況後,要來紙筆。
“那瓶藥你全喝了對吧?所以情況才看着這麼嚴重。我這邊給你開的藥方喝上半個月,之後就可以停藥。早晚各一次。”
“半個月後就好了嗎?如果還不舒服,要繼續吃嗎?”
小倩其實有些懷疑康王妃是不是真的想治好小姐,但如果這個東西真就隻有康王妃能治好,那自己也判别不出真假。
“不管好沒好,藥效副作用已經清除。剩下的,身體可以自我修複。”步悔思下筆很快,一張藥方已經寫完,直接留在桌子上起身就要走。
鐘子琪連忙站起來:“康王妃,請等一下,我還有話想”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步悔思腳步未停,語氣平淡不見半分怒氣。
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鐘子琪連忙追上去:“等一下,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我現在已經被趕到這麼遠的地方了。我沒有其他想法,隻是想和你繼續談上次說得事情。我覺得你有想要告訴我的,但沒有說的。我想知道你說那些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已經不重要。”步悔思看着擋在面前的鐘子琪。
“可對我很重要!我總感覺”
“那又如何?沒人救得了你,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而你做不到,這就是我看到的。否則你不會站在這裡。”
步悔思看着鐘子琪,語氣依舊平淡。
雖然面前的人心中有了反抗父權的火苗,可它現在就隻剩下一堆灰燼。
不破不立,可她做不到不是嗎?
再怎麼樣工部尚書也不敢殺人,如果他敢,江支離就能找到對方的麻煩,直接讓工部尚書換人。
當然鐘子琪不知道這些,她沒能掙脫纏在她身上的束縛。
如果她的失敗牽扯不到自己,自己願意以旁觀者的身份表示可惜。可現在她的失敗牽扯到自己了,自己又不是聖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她不喜歡有人踏入自己的領地。
她自然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試圖引導對方想明白真正想要的。
沒必要。
人生經曆是每個人都無法逃脫的,任何挫折都會成為構成這個人的一部分。
能改變的隻有自己。
“為什麼要這麼說。”鐘子琪緊抿着唇,“我也想努力救自己,我也不想被你們讨厭,可是我沒得選,你不是我,你當然說得那麼輕松!如果你是我”
鐘子琪越說越激動,聲音逐漸大了起來,聽得出情緒混雜在裡面。